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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沉,申正时分,陆玥菱一行人方才看见庐阳的石碑。
惜春从马车外头喊道:“娘娘,前面还有三里就到庐阳城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找个客栈好好地歇一歇了。”
陆玥菱悠悠醒转,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途中她们一直都未停歇,马儿都换了几匹,连续奔波几日,确实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她连忙抓住扶手,这才没有跌下去。
“娘娘,您没事吧?”惜春探头进来。
她摇头:“发生了何事?”
“方才从草丛里冲出一孩童,要不是车夫勒绳及时,恐怕就要踩上去了。”
惜春刚解释完,外头那孩童就开始哭了起来:“车里的小姐大发慈悲救救我吧!我娘死了,我爹娶了一个后娘,他要把我卖给人牙子去城里给人家做奴才,我不想去,求小姐救救我吧!”
听声音,那孩童大约有八九岁的模样。
她掀开帘子,看见一孩童身上穿着深红色棉布衣衫,正坐在马车前大哭。
孩童的脸被宽大的衣袖遮掩着,看不清长相。
她对敛秋道:“把他拉开,我们继续赶路。”
“是,娘娘。”
敛秋跳下马车,朝那孩童走去。
惜春有些不忍:“娘娘,他哭的好可怜。”
“再可怜也是他自己的家事,我们无需掺和进去。”她放下帘子,眸中却是一片冰冷。
寻常百姓家都是穿的麻布,能穿的上棉布说明这孩童家境优渥,更何况是如此艳丽的深红色。
既然家境优渥,又怎会把他卖去为奴?
那孩童,分明在说谎。
“等等!”她忽然又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敛秋准备要把那孩童提到一旁的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