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登船口的状况,发现浮在海面上的船只根本就不足够安排所有人撤离,按照现在船只大面积倾斜的程度,未必能够等到所有人安全撤离。
游轮上的船员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撤离的时候,所有公司的大佬们都在被优先撤离,相对的,游船上的那些服务人员、侍者则被留了下来。
徐阳感觉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瞬间凝固,仿佛有人捏住了他的心脏,令他感到窒息。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板不愿登上救生艇等他们了。
原来求生,也分着高低贵贱。船只上面的救生艇有限,争分夺秒地撤离成了保命的工具。上船时别在胸前的胸针样式,成了逃离的资格船票。
如果没有南牧带着他们……他和盼盼都上不了救生艇。
时间一下子变得紧迫起来。他逆着人流拼命挤了进去。
===
南牧捂着腹部的伤口,冷静地在慌乱的人群中寻找着盼盼的身影。
是他将人带上的船,现在出现了危险,他自然要把人带下去。
只是眼下,船上的情况纷杂,所有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全都混在了一起,极难分辨。
南牧想起自己上船时,明明看到船员有在认真检查游轮的状况……这样的游轮怎么可能会发生船漏了这样的事故呢?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他还在人群中搜寻盼盼的身影,却忽然被一个逆流而行的身影给摄住了目光。
那人穿着一件蓝白相间卫衣,在满船都是高定礼服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她拨开人群试图进入船舱,却被身边的人挤得踉踉跄跄。
她抓着门把,身体被人流裹挟着转了九十度,也让南牧看清了她的侧脸。
漆黑海面迷蒙夜色之中,在甲板上昏黄的彩光灯下,是长卷乌发,肤白若雪的温秒。
温秒?怎么可能。
南牧定睛望去,那个穿着蓝白卫衣的女人已经从门外挤了进去,彻底消失在了他的实现中。
不可能,不可能是温秒。
南牧一边这样想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着船舱的方向挤了过去。
拥挤的甲板上,所有人都在推搡着试图拨开人群抢先走出去,逆流而行的南牧被好几个人摁到了腹部的伤口,疼得他冷汗淋漓。但即便如此,也没能阻止住他前行的脚步。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