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珠摆摆手,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汪波伺候着她漱了口,又拖了两遍地。

苏珍珠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心里默念:就一天,明天拿到秘方,就离开。

从汪波家走掉的苏银,刚走到巷子口就后悔了。

理智告诉他,汪波家是最佳的躲藏地点。

但愤怒不知怎地,就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站在巷口思考了一阵,悲哀地发现——既然被人捷足先登报了名,那这个乡,他肯定是得下的。

无处可逃。

那么……他又数了数兜里的钱。

黑市里他的那批货,都是手表,各种款式一共有十只,正在寄售。

说好的寄售价是120元,不要票。

这批手表,来路不是很正,本来没人敢接,他跳出来接了。

接的价很低,才300元。

等了挺久,卖主都没来找麻烦。

黑市的人都唏嘘不已,觉得他占了大便宜。

但是最近风声紧,他一直没有让人出货。

这批货,差不多押了他的全部身家。

现在看来,他必须得弄些现金放在身上了。

于是,他顺手摘下了小巷口那家人挂在门口晾衣绳上的前进帽,压低了帽檐,径直走向黑市。

入口处守卫的人,正是他那个昨晚一起喝酒的朋友。

见了他,朋友笑骂:“才醒?你他妈倒是睡舒服了,老子头疼了一整天了!”

苏银笑笑,神经紧绷着:“老方在吗?”

“应该在吧,没见他出来。”朋友答道。

苏银又压了压帽檐,指着朋友身上的衣服:“换换。”

朋友嗤笑:“你咋突然这么小心了?”

苏银动手扒下了他的上衣:“别废话,我赶时间。”

说完,两人很快地交换了上衣。

苏银径直来到黑市深处一间紧闭的房门前,按照约定好的暗号,三短一长再三短,敲了门。

门开了。

他推门进去,就见秃了顶的老方,坐回一张摇椅上,正在喝茶。

一旁的收音机里,还放着广播。

老方笑了:“你小子,不会是催我出货来了吧?最近我可不敢!”

苏银径直道:“我有事,要急用钱。我那批货,你八十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