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要是跟管玉梅离婚了,她还到哪儿再怀上去?”苏铜笑问。
“!!!”
这几句话,就好像重锤敲在苏大志的脑袋上,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苏铜不叫管玉梅妈,而是直呼其名了。
——是啊,如果他是真心要跟管玉梅离婚,为什么要做结扎手术?!
“所以,爸你已经想好了,还是要跟管玉梅过下去的,但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对不对?”苏铜再次发问。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苏大志转身,狼狈离去。
这一走,没注意就走到了轧钢厂门口。
他昏昏沉沉就进去了。
到了班组,又糊里糊涂换了衣服。
同组那个做了结扎的庄小强眼尖,一把拉住他躲进了暗影里:“你今天都让记旷工了,还来上啥眼药啊?组长刚才发了好大一通火儿呢!”
“……啥?不至于吧?”苏大志终于回过神来,“都记旷工了,还发啥火儿?”
“刚才,有好些警察来找你!可你没来,他们现在都在厂长办公室呢!老苏,你要是犯了啥事,你就赶紧跑吧,我看事儿可不小!你放心,我就当没有见过你!”庄小强急切地说。
“老庄……”
苏大志鼻子发酸,差点哭出来,“我没犯事儿,我现在去厂长那儿问问,找我干啥。你放心吧!”
他说着,拍了拍庄小强的肩膀,转身大步走远了。
果然,他远远就听到厂长办公室里吵吵嚷嚷——
厂长的声音最为清晰:“已经派人去他家喊了。这也怪了啊,苏大志是老工人了,他都连续好多年满勤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我看考勤表刚请了三天事假,今天又直接旷工!同志,他真没犯啥事儿吗?”
苏大志听到这里,心一横,推门就进去了。
里面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身上。
一圈警察围着厂长和考勤员肖胜利,目测得有十来个人,苏大志一眼看到所长也在。
有几个警察没地方坐,直接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看到他,厂长如蒙大赦,忙一把拉过他,对众警察道:“你看看,苏师傅这不是来了嘛!”
所长站了起来,神情凝重走向他:“苏大志同志,你先坐下来。”
说着,眼风一扫。
一个占据了单人沙发的警察,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