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拿来!”说着,他一把扯过张晓桢脖子上的听诊器,自己戴上,亲自给沈和平检查起来。

听了心肺,又检查了肌张力。

“压舌板!”他向身后伸出手。

女大夫忙取出一个压舌板。

检查了口腔和扁桃腺。

苏如意提醒道:“他这边耳朵据说是被毒蚊子叮了……”

院长翻着他的耳朵,细看他的伤口,随即倒吸一口冷气。

院长也像苏如意之前那样,摆弄着沈和平的四肢,测试了几个体位。

他的脸色黑了:“张晓桢!马上抽血检查!这很有可能是森林脑炎!”

张晓桢目瞪口呆,随即整张脸涨得通红。

苏如意可没有说一句话,而院长的诊断,居然和这个小小村医一模一样!

张晓桢眼睛里都有了眼泪:“院长,这个小村医不懂,说是森林脑炎,您也不懂吗?怎么也这么说?他根本没有发烧,我刚测了!根本不是森林脑炎的症状!”

“今晚风这么大,我刚看外面停的是自行车吧?病人一路吹风,体温当然就降下来了!蠢货!”

院长骂完犹不解气,“退一万步讲,普通人来看急诊,你就不给人看了,这是什么道理?你还是不是人民的大夫?张晓桢,你的思想受你那个资产阶级家庭的荼毒,太严重了!你这个同志,问题严重!”

张晓桢眼泪都打湿了白大褂。

她拿出注射器和试管,夹在手里,用碘酒和酒精削了两遍毒,才开始抽血。

暗红色的血液,略微粘稠。

这次,不等院长发话,她就小跑着送去检验科了。

院长搓着手:“小同志,你看这事闹的,我们这个张大夫平时不这样,她是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不好,这才……”

“我不会告状的,你们打算怎么治?”苏如意很直截了当地问。

“他眼压已经很高了,现在就准备输一瓶甘露醇。剩下的治疗,要等血检结果出来。另外,还需要备好随时静推苯巴比妥。”院长好似小学生汇报工作一样,老老实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