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宋盛芙看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曾经在梦里见过这个人。

“我记得你，那次在梦里你絮絮叨叨半天，死活不同意我带着段家人离开。”

段怀明抱歉一笑，解释了一番。

“落地生根，段氏一族的根就在大楚，离开大楚，段氏鬼族将不复存在。”

说了一大堆，宋盛芙才明白了。

人族有族地，鬼族也是一样。

无论人族还是鬼族都是根从一处，人族灭则鬼族消，同样的鬼族弱人族也会随之消亡。而人鬼虽为两家，但两者相辅相成。

当然里面还有许多复杂因素影响，就不多赘述了。

“我们一族的鬼力原本送您上去以后已经所剩无几，幸得您香火供奉，才恢复了些许。自您走后，人间已经过了十年，这十年间发生了太多的事。”

宋盛芙在段怀明口里才知道她晕过去之后的事情。

她的去世就像是个蝴蝶扇动了翅膀，产生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在原本的轨迹中，原身当时听闻两个外孙连着妾室和老四一直被克扣用度，气涌上心头，就没了。

年纪大了，原身原本之前就晕过一次，留下了隐患，这一次爆发了，就是我们熟知的脑溢血。

宋盛芙是之前忙于女学之事，过于操劳，有些忽略了府里孩子的情况。

所以一得知康哥儿的事，原本强压着的不适，在看到康哥儿的信之后没承受住，晕了过去，本来阳寿就到了，即使徐老施针挽救，也不过延续了几日，醒都没醒就一命呜呼了。

“当年，您福德加身，加上同我们族的羁绊，为此我族奉上香火之力，请了您屈尊到人族，希望能借着您的运势逆转段氏的运道。哪曾想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您的运势，肉身寿命到了，您直接回归地府。”

自宋盛芙走后，没有强大福体的支撑，段伯府聚拢的运势急速消亡。

先是段静宗听闻噩耗直接倒下，陆氏自觉是自己未处理好，致使婆母气死，自请庙堂赎罪。

段伯府暗中的敌人开始发难，段静安在朝堂上的日子也不好过。

丁玫姝撑着一家子，疏忽了包包，包包被人引着到湖边，幸好她机智逃跑，但不幸跌倒在地脑子撞上了假山，此后成了个痴儿。

远在玉门的康哥儿收到家里的消息，想要赶着回家，在路上被西夷人围困，好不容易逃出来，但因为失血过多，无力前行，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还挣扎着往大楚的方向爬着，最后被淹没在西沙之地，到死没有回到大楚。

短短几个月，段家就变得破败不已，比起上辈子的消亡来的还要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