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泊舟安定了许多。
再翻过一座山还发现那个男人在50米后,她又不由地加快脚步。
不久碰上一个挑担子的中年妇女,夏泊舟有意说:“大嫂,汽车站怎么走。”
“从这里一直走。”那妇女指着小路。
与人说话,夏泊舟壮胆。
她一路小跑,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了村庄,这里离汽车站不远了。
一人独行两三个小时,翻越六七座大山,她还是后怕的。她后悔:一个女子不应该独自翻山越岭,应该到河的对面坐红星号客船,上岸就到汽车站,更安全。因为平时她跟着一大帮同学走熟悉了,是惯性思维。若有人提醒她独行的不安全就好了。
到了最后一个村庄,她推开一家人的柴扉,里面简陋但干净。
只见一位老妇人坐在里面,夏泊舟说:“阿婆,讨碗水喝。”
“好。”说完老人用大泥碗从暖水瓶倒出开水:“妹子,小心滚烫。”
“多谢阿婆。”夏泊舟说。
“你从哪里来哦。”阿婆问。
“我是青竹湾的知青,回家看病,现在去汽车站。”夏泊舟答。
“是知青哦,离屋家远噢。”大娘怜惜道。
她们寒暄几句后,夏泊舟说:“阿婆,我走了。”
老人送她出门:“车不等人,有空来聊。”
夏泊舟挥手。
她心平气定地到汽车站。
回到家里,母亲张春英看夏泊舟浮肿得按下去不会回弹的脸和脚,惊恐得流泪,她不知如何是好。
刘贤德老婆进屋看见躺在床上的夏泊舟对张春英说:“你要看好自己的孩子,你看她脸色黄黚黚的,多惨哦。”
她心疼地说:“我家刘瀚下放到北村,又黑又瘦,鬼一样。”
接着她在唠叨:“其实我们这就是农村,还要下放么!”
注:(1)读音di、xi,粤语形容小巧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