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继续这般耽搁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惊鹊便会因失血过多而命丧黄泉。
只见老周缓缓地弯下腰去,伸出那满是褶皱且微微颤抖着的手,小心翼翼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个精致的瓷瓶,他用另一只同样不太稳定的手费力地拔掉了瓶塞,然后整个身体都因为紧张而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随着瓶口的倾斜,一颗黄豆大小的红色药丸从瓷瓶里滚落而出,最终静静地躺在了老周布满老茧的手心里。
老周瞪大双眼,凝视着这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红色药丸,仿佛能透过它看到什么可怕的景象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咬咬牙,闭上眼睛后猛地将那颗药丸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一旁的陈时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又拿起放在身旁的一把锋利匕首,毫不客气地伸手抓住了惊鹊那白皙纤细的手腕,说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可是个会写字的人呢!”
话音刚落,手起刀落,直接将惊鹊的两只手的手筋挑断。
惊鹊疼得浑身颤抖,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而一旁的老周更是心痛欲绝,他瞪大了双眼,眼眶通红,眼角甚至因为愤怒和悔恨而迸出了血丝。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场景,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流淌下来,但他却浑然不觉。
此刻的老周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懊悔,他恨不能立刻冲上去代替女儿承受这痛苦。
他不停地在心里问着自己:“为什么我要如此轻视那个赵无虞?为什么我要鬼迷心窍地带着女儿来到这弼襄园?如果当初我没有心存那攀龙附凤的念头,又怎会让我的宝贝女儿陷入这般绝境!”
然而,无论他如何悔恨,都已经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看着女儿受苦,老周的心就像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一般,痛不欲生。
陈时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缓缓说道:“诸位大可放心,你们这条小命暂且还丢不了呢。”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老周,眼中突然又泛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就如同黑暗中的烛火一般,虽然微弱,但却足够醒目。
然而,陈时一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丝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只见他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不过嘛,我这个人向来心地善良,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这里受苦。所以呢,我决定大发慈悲地将你们送到卫卿润的府上。只是……至于他愿不愿意出手帮你们医治伤势,那可就不是我所能掌控的喽!”
老周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被人戏弄的愤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