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猛然回头,朝着利亚离去的方向望去,可黑乎乎的通道里到处是挤来挤去的人,哪里还能看到那个黑发黑眸姑娘的影子?

“嘿!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利亚经过?”他随手拽住一个路过的人问道。

“谁啊?利亚?四车厢的占卜师?我说弗兰克,你一把年纪才想起找姑娘,是不是有些晚了?”对方打趣地说。

“你就直说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没注意!哎!你们进行到哪一步啊?会结婚生娃吗?别走啊,弗兰克!”

画家又问了几个人,答案都差不多,没人会特别在意一个刚刚走过的人是谁,甚至因为大家都蓬头垢面的,连男女都分不清。

我是在做梦吗?画家恍惚地想。

可捏在掌心里的实物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甩下路人,朝着吉利姆的位置跑去,只是没跑两步就一头撞在了一个高大男人的身上。

“弗兰克?”

“柯蒂斯?!是你也好!我有很要紧的事要和你说,到你家——不,还是到我那里说吧!”

柯蒂斯的床只围了两块薄薄的布头当做床帘,除了稍微遮挡一下视线,起不了别的作用。而画家觉得,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拽住柯蒂斯的胳膊,把人往自己的住所拖去。

“行了,行了,我自己会走。”

柯蒂斯的话里有些不耐烦,因为纸条消息至今未到,而等待最是让人焦虑烦躁。

等他爬上搭建出来的铁架床,和画家一起猫在被床帘笼罩住的小小世界后,这股不耐烦也升到了顶点。

“说吧,弗兰克,希望你说的事情真的很要紧。”

……

柯蒂斯和画家在那张铁架床上待了很久,久到外面的人开始传柯蒂斯看上了弗兰克的老屁股。

反正埃德加找过来的时候是这么听说的。

“胡说什么!柯蒂斯才不是那样的人!”

埃德加笑着给了对方一拳,然后踩着架子敲了敲画家的床底。

“柯蒂斯,你在吗?”

“马上就来!”

过了一会儿,柯蒂斯捏着一张纸片从画家的住所里爬了下来。

“你和弗兰克在聊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