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你的地盘啊?”苗秧走过去后,靠在桌上,“你竟然还真的出来了。”

郗困昇落到苗秧脸上的眼神幽深晦暗,涌动着暗色的光芒。

他“嗯”了一声。

苗秧又回到床上,笑呵呵问:“那我们是睡一张床的吗?”

郗困昇没有回答这话,而是继续处理事务。

烛火猛地跳动,他盯着桌上的文书,走了一下神。

人的记忆是很奇怪的,真假难辨。

郗困昇想,那就都是真的吧!

苗秧现在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

直到郗困昇处理完事务,去了净房回来。

他自顾自的躺上床,并没有什么多余动作,床幔被放下,有婢女进来吹了灯。

空间变小,灯火被灭。

无声的夜里衣料和被子摩擦的声音,还有微不可察的呼吸。

“大人啊,我很高兴。”

苗秧突然开口。

他其实感觉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但是用力想,又想起很多。

“高兴什么?”

看,大人不管如何,只要不是他十分不想回答的问题,他都会应着。

苗秧说:“我以为我们一别,便是永远了。”

郗困昇没有说话了。

本来就是如此的,可半晌,他又道:“你的永远不过百年,于我来说,不长 ”

苗秧笑了:“是吗?那以后我老了,你意愿背我吗?”

郗困昇道:“不愿。”

他不想背。

苗秧侧身:“为什么啊?你嫌弃我啊?”

郗困昇轻轻摇头:“我只是无法想象你老了之后的样子。”

这话那时候苗秧不明白。

说这话的人好像也不明白。

但是又有种微妙的的温暖在里面。

苗秧伸手过去,抓住他的里衣,又凑过去一点,“大人,当日我离开,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

夜色里,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