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驱逐简家所有人离开北安,流放五凉城的那一刻,简家哭声大作。
但他毫无感触,只怪自己没能早日铲除这一家恶贼。
是,小一辈们大多不知情,是被长辈们牵连,可既然他们也姓简,那就不无辜。
“芳亭,我不杀他们,并非不忍,是不想孩儿沾染此事。”
讲完经过,邵沉锋又急着辩解。
孩儿还未出生,就有这么一桩因果,不吉。
芳亭也要面临生产难关,他不想造杀孽。
本来,他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嗤之以鼻,可因为芳亭,因为孩儿,他现在不敢不信。
贺芳亭温声道,“我明白的!”
随着身子日愈沉重,她自己倒还好,孔嬷嬷和邵沉锋却都很紧张。
尤其邵沉锋,有时看着她的肚子,头上就冒出冷汗,也不知瞎想些什么。
邵沉锋:“我告诉简家老少,不杀他们,是因为我对他家还有最后一份慈心,但他家不得泄露被驱逐的真实原因,一旦说出是因为行了巫蛊之术,我也只好将简家满门抄斩,以绝后患!”
贺芳亭握住他的手,信任地道,“你这样说,必然有你的理由。”
邵沉锋默然数息才道,“我是怕知道的人多了,议论纷纷,会被上天感知,一语成谶!”
因而所有知道内情的人,他都下了封口令。
就连母妃那儿,他也没说实话,只说简家对他和芳亭怀有怨恨,不如早早除之。
请高僧祈福,则是托辞他做了噩梦,心中不安,压根没提简家的巫蛊之术。
母妃以为他还记着当年简诗语生产时的惨状,丝毫不怀疑。
将这一切跟芳亭说清楚,是因为他如果不说,芳亭定然会自己乱猜,他不愿意他们之间生出任何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