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盈琼不走,也不顾高家女眷的拉扯,只固执地看着贺芳亭,“王妃娘娘,民女可否近前请教?”
贺芳亭微笑道,“可。”
现在距离太远,说话费嗓子,离近点也好。
她倒要听听,这姑娘想说什么。
金氏的表现也很奇怪,这其中,可能藏着她不知道的事情。
至于彭氏,大约也不知道,眼睛瞪得老大,跟别人一样吃惊。
金氏无比焦急,靠近贺芳亭,徒劳地道,“大嫂,您是镇北王妃,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跟您说话!”
完了,要露馅了。
这件事,她和老王妃有一点点理亏,然而也不多,还做出了补偿,周盈琼父母都很满意,保证不往外说,这也是为了自家女儿着想,可周盈琼自己放不下,听说发誓不嫁。
虽然王爷毫不知情,但大嫂要是知道,只怕闷闷不乐。
同为女子,她知道女子会介意什么。
贺芳亭更起疑心,笑道,“没事儿,让她说。”
不过,这周姑娘也到不了她面前,隔着三丈远,就被青蒿、白苓拦下,兰雪儿也走到她身侧。
稍远处,还有配备刀枪、弓箭的侍卫,安全无虞。
她可以肯定,周姑娘若敢行刺她,立时会被射成马蜂窝。
周盈琼停住脚步,朗声道,“敢问王妃,方才长乐郡主与常家小姐,谁对谁错?”
众人没料到,她请教的会是这个。
常夫人听得怒形于色,小郡主能错么?不能,错的只能是自家女儿!王妃娘娘都不追究了,小郡主也与铃儿化敌为友,这姓周的多什么事?为何要害铃儿?
难道是常家的仇人?可她没听说过啊!
贺芳亭微笑道,“小儿之争,无关对错。”
周盈琼正色道,“恕民女直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王妃对错不分,好似和稀泥,如何让人心服口服?”
常夫人很想站起来骂她,又不知道她来历,不太敢。
贺芳亭看着周盈琼一笑,“和稀泥?这词用得好。没错,为人父母的,和稀泥的时候多着呢,若桩桩件件都要计较,都要分出个对错,那可没完没了。周姑娘没当过父母,不懂其中的门道,怪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