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蔑,这纯属污蔑!”
褚中轩气得面目扭曲,把手中文书撕得粉碎。
文书三十六道,明显是对他诏书九道的回击,像是打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他仿佛听见邵沉锋不屑地说,就你会发诏书?就你数量多?我能更多!
什么兰枝绿枝?宫中哪有这个人!
何况,父皇就算发现了他的阴谋,也不可能让人去找邵沉锋,只会找朝中重臣。
他是真没想到,邵沉锋竟然敢说出父皇死亡的真相,难道不怕他也说?邵沉锋也弑了父的!
可他晚一步,就失了先机。
纵然说出,只怕信的人也不多,还会让他显得像个气急败坏、胡乱攀扯的小人。
大臣们都低着头,纷纷附和,“没错,这就是污蔑!”
“想当初,圣上对先帝何等孝顺,怎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圣上本就是太子,继位登基顺理成章,何需谋害先帝!”
虽然众臣言语中都信他,但褚中轩知道,他们心里已经在怀疑,不过这也不要紧。
深吸口气,命人弹压地面,禁止民间非议。
同时下诏斥责邵沉锋和贺芳亭。
转头催促齐剑隆及几位武将,尽快整军出发,又催郑增华运粮饷。
此时此刻,他明白了一件事。
镇北王府真的要反。
不是被他逼反,是本来就要反。
正如他需要借口,镇北王府也需要,才故意无视他的诏书,坚决不来奔丧,为的是激怒他,之后再混淆视听,质疑他得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