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暻刚睁眼时,孟璋已经在穿衣服,这才想起自己已嫁做人妇,连忙告罪。
“无妨,孤惯来早起。”看着如海棠般动人的娇软美人,孟璋不由得补了句:“今日去给太子妃请安,孤便不陪你去了。”
太子早已参政,须得早早上朝,而婚假,那是正妃才有的待遇。
因此,谢若暻坐直身子,乖乖巧巧地应了,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用过早膳,软轿早早地便在抱月阁门后候着。谢若暻身边只带了乳娘闻嬷嬷并丹婳丹素两个从小伺候她的丫头,丹婳沉稳,丹素活泼,因此便吩咐了闻嬷嬷并丹素留守抱月阁,点了丹婳随她去怡和苑。
太子妃李裕如与太子少年夫妻,虽无多少宠爱却得了尊重,一如所有世家大族的正妻。因此,谢若暻虽是新婚,却也打扮的不算艳丽,想着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不出错。
谢若暻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此时太子府姬妾已到了十之八九,太子妃也早早地便坐在上座,许是专程等着。
“妾谢氏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谢若暻朝太子妃盈盈俯身行了个礼。
太子妃含笑一抬手,气质沉静,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出身武将之家:“谢妹妹来的尚早,免礼吧。”
谢若暻便依言落座在右边第一个座位。见她如此规矩,李裕如心中也满意了几分,扫了一眼堂下,笑道:“除了盛妹妹,倒是都到齐了,你们且见过谢妹妹了?”
这时,堂内两位女子才依次朝谢若暻行礼。面色娇媚些的叫苏南与,与太子育有一女,也是太子府如今唯一的子嗣,另一个气质婉约,似清水芙蓉的叫姚澄。两人均是侍妾,想来便是侧妃盛氏未到。
“哟,妾今日倒是来的晚了些,给太子妃娘娘赔罪了。”来人皮肤极白,身子纤细,瞅着是个清凌凌的性子,偏偏说话又如此张扬,真真矛盾。
“知你是个爱躲懒的,本宫何时怪过你?”太子妃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才慢悠悠地笑骂道。
至此,太子府的姬妾谢若暻算是见完了。
“这便是新来的妹妹了?真是好俏一张脸。”盛文锦走至谢若暻面前停下,嘴中啧啧赞赏道。
晓得来人是谁,谢若暻心下倒也不慌,只笑盈盈地与盛文锦对视,口中娇笑道:“盛姐姐说笑了,姐姐才是国色天香。”
盛文锦不以为意,眼角眉梢皆挂着一抹得意。谢若暻倒也不急,只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观察着。
果然,一旁的苏南与便笑呵呵地道:“盛姐姐瞧着气色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要与大家分享?”
这时,太子妃才注意到盛文锦有些不同于往常的得意,略一思索便心下微沉,面上仍是和蔼道:“你还不快快报来,有何喜事?”
盛文锦嗔怪地瞧苏南与一眼,朝太子妃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喜事,只是妾近来常觉胃中不适...”
话中未尽之意旁人也都明了,太子妃一怔,不过很快恢复成端庄娴静的样子,关切道:“刘嬷嬷,快去请太医过来。”
盛文锦也不推辞,施施然在一旁坐下了。见状,众人心中皆是明白几分。
太子妃瞧着盛文锦尚是平坦的小腹,一时之间也淡了说话的心思,只提着精神训诫了几句。太子府如今仅一正二侧二侍妾,人员简单。
其中,太子妃与盛侧妃是同年入的府,苏南与入府堪堪三年,姚澄入府两年。如此算来,太子府子嗣算是不丰。
约莫半个时辰,太医便急匆匆赶到,盛文锦果然是身怀有孕,已然是三月有余,想来也是早有准备。
谢若暻心中一声嗤笑,仅在她入府第二日便捅出此事,真当她是个软柿子捏了。
众人向盛文锦道喜后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