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然,那是各个区域的负责人通过神格向他问询所有传送阵为何停止工作等问题。
此刻,拉齐奥是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还在不停地滚落。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传送区内格外清晰。
拉齐奥有些恨,恨自己刚才为何要冲动地将传送区的所有人杀死,现在可好,不仅要独自一人面对吴先生的怒火,还要想办法应付神格传来的那些询问。
“我真蠢啊!吴先生最讨厌在思考的时候有人打扰他了,我在这种关键时刻就没脑子就算了,怎么还能后怕到流汗呢!该死——”拉齐奥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自己,可这些心声注定不会被吴慈悲听到。
然而,吴慈悲此刻确实被耳边那不间断的“滴答…滴答…滴…”的汗珠滴落声弄得心烦意乱。
就见那第95颗汗珠还未落地,就被一只沾着烧饼渣的大手稳稳接住。
而拉齐奥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僵住,随后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着那只手缓缓抬起头来。
“吴…吴先生,我…我…”拉齐奥结结巴巴地说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安静!”吴慈悲面无表情地挤弄了一下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将那接过汗珠的右手轻轻搭在了拉齐奥的肩膀上。
“啪…”
拉齐奥顿时像是触电般打了个激灵,差点又直接趴在地上。
并且,其脸上的汗水不受控制地哗哗往下淌,没一会儿就在地板上聚成了一滩水洼。
再看吴慈悲,双眼放空,看似盯着拉齐奥眉心的神格,实则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开始默默演算这一切的前因后果。
三分钟后,吴慈悲嘴角微微一抬,轻哼一声:“哼!以身死乱我那侄孙之意,再以此扰吾之耳目,莫非是想以此加速唤醒顾开的本我吗?”
说完,他便慢步走向自由区的传送阵,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看在顾开的面子上,你那未死的真魂我就不追究了,谁让我那侄孙是个爱哭鬼呢?”
言语间,吴慈悲停下脚步微微一顿,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其身后,正在慌乱擦拭汗水的拉齐奥见“领导”有了指示,赶忙跪着跟上,一步都不敢落下。
来到阵前,吴慈悲难得一见地从右怀里掏出一块疲软发黑的烧饼。
这烧饼并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盛放沉界石的。
此刻,本该为纯白色的沉界石通体赤红,表面还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暗光,犹如顾开真魂的那只独目赤眼。
“拉齐奥,杀死那个小偷并不留痕迹的阻止病变蔓延,最后再将这珠子塞入我那侄孙的体内,明白吗?”
“属…属下,明白!”拉齐奥高抬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沉界石,脑袋垂得极低。
直到吴慈悲踏入那座只有他和拉齐奥能进的传送阵后,拉齐奥也丝毫不敢放松,依旧保持着那副敬畏的姿态。
随后,他急忙将所有传送阵重新开启,然后跪着“走”进了“自由区” ,背影是那么的渺小和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