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儿悲声说道:“姐姐这一去,是千难万险的,我怎么能放心?”
唐梨儿道:“没事的,我自会小心。”
三人依依不舍将她送出了院。唐梨儿出了宫,直奔晒灵台而来,路上有人查问,她回说到李嬷嬷处领赏赐去。
却说这晒灵台,分为三层,第一层最大,是个实心平台,第二层是间大屋,值班修者在二层,主要是给火炉中添柴,第三层则是刑台,地板是块大铁板,也就是二层的天花板,第三层有活动的四壁和屋盖,在夜间可以扣合,只因如今没有什么要犯,当值的灵士颇为懈怠,任由那些壁板散摊在地上,自己则躲在二层睡觉去了。
唐梨儿一进晒灵台的广场,就给自己套了一层玄黑幻衣,掩住了华丽的宫装。躲过几队巡逻的侍卫之后,悄悄潜到晒灵台下,闪到二层。透过窗户向里一看,里边有十多个人,从服色来看,有两个是灵士,其余的都是修师。唐梨儿从袋中取出来一粒离魂丹,轻轻捏碎,用口技之法将气息凝成一线,将丹粉吹向屋中。
这离魂丹是唐梨儿祖上的那位丹师花了毕生心血研制而成的,本想通过离魂之法达到直接成仙的目的,却未成功。因研制不易,故在家传的书中有详细记载。唐梨儿从书中学到此丹炼法,又加以提纯并精研过用法,此丹少量使用,可有迷魂的效果,只是能否迷倒这一屋人,还没有什么把握,唐梨儿等了一会儿,又取出一颗来,依样吹进屋去。见远处走过几个侍卫,遂闪身藏到暗影之中。
屋中渐渐没了声息,唐梨儿从窗口向里看去,见屋中之人皆东倒西歪,横陈于地。幸亏那两个灵士早就睡着了,不然定会有所察觉。唐梨儿还不放心,又取了一粒丹在手,屏住呼吸,止了灵息,闪身进屋,先把一粒丹分成两半,运指力各向两灵士口中弹入半粒,又取水泼灭了炉火,才出了屋,隐住身形,向三层上张望。
三层之上,有两个修师在熬那只雪凤,只等那雪凤一困倦,就打一鞭过去,那灵天的地果原体在一根铁柱子上挂着,在风中荡来荡去。一个修师坐在椅子上道:“一到晚上,都他妈躲懒去了!就苦了咱俩!古兄,你说这只死鸟怎么这样难熬?都多少天了,它还在撑着!”
那古修师道:“你有所不知,这是大北山的荒地灵禽,已是半灵之体,这蛮荒的半灵可不像我们中原的那样亲近人,可难熬呢!”
刚说完,忽听台下有鸟雀齐鸣,喳喳一片,古修师讶道:“都说百鸟朝凤,可没听说过半夜来朝的啊。”走下去观瞧,这一去就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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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坐着的修师呼唤了两声,没有回音,有些毛了,站起来四下看了看,不敢乱动,却见一个蒙面宫女走了上来向他道:“奉公主殿下之令,来提地果精灵,这是令牌。”
这修师正疑这宫女为何蒙面,那宫女把“令牌”在他面前一抖,一股药雾在灵力催动下扑面袭来,立时脑中一阵昏眩,摔倒在地。
唐梨儿快步来到地果旁边,解下缚灵索,蹲下身子,颤抖地捧着地果轻唤:“叶儿哥哥……”,毫无反应。她忙用灵丝来探,只觉地果中灵息微弱。
因时间紧迫,唐梨儿擦了一把泪,把地果与水间袋牢牢绑在一起,又猫腰来到雪凤的柱子前,将水间袋系到雪凤的爪子上,哪知那雪凤见有人靠近,立时暴怒起来,虽然身子被缚灵索系在柱子上,却也是拍翅乱抓,将唐梨儿那双润白的小手抓得皮开肉绽,直现白骨!唐梨儿紧咬牙关忍住剧痛,艰难地系好了袋子,解开了雪凤的缚灵索。
那雪凤因挣扎脱力,一头栽到地上。唐梨儿顾不得手上的伤,取过身上的贮物袋,将物品倾出,用牙齿与尚能动的残指取出灵元,运足一口灵气将灵元吹化,念道:“哥哥,凤儿,快吃吧……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