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却不知道,走出了灵堂的玉罗刹,眼中的失望反而散去了一部分。
她自幼被陆尧收养,陆尧待其如同己出,陆铭也是玉罗刹看着长大的。
两者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亲人间的感情却真实不虚。
曾经陆铭太过于混账,就连玉罗刹都看不过眼,兼且陆铭醉心玩乐被酒水伤了脑子,平日浑浑噩噩说话词不达意,更遑论是什么上进心了……
他那泡过酒的脑子里,只有酒,狐朋狗友,以及女人。
而刚刚陆铭的一番话,说得诚恳且逻辑清晰,这不得不让玉罗刹有了这样一种想法——这个弟弟,变了。
亲人便是如此。
即便烂的再彻底,只要有丁点的良性改变,就能使亲人燃起希望。
即便是虚假的,是短暂的改变……
“就是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玉罗刹忽地叹息一声,目光中仅存的柔和飞快散去。
迈步走出了院子,登上了等待的马车,玉罗刹揉了揉额角,看向了一旁的黑衣壮汉。
“阿五。”
“怎么了大姐?”
“明晚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大姐您交给我就行,明晚凌晨时分行动,我保证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听到老伙计的保证,玉罗刹目光幽深宛如深渊,她轻轻点头,想了想,再道:“对了阿五,去武道阁挑一本七品锻体武学,再取配套的药物给少爷送去。”
阿五稍稍一愣,后立刻点头:“明白了大姐。”
虽然阿五也不清楚,那陆少爷要武学秘籍做什么……但既然玉罗刹这般说了,阿五就去做。
心中却也不可避免的嘀咕一声。
‘七品武学给了废物。’
‘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
灵堂,子时,月入中天。
陆铭坐在灵堂前昏昏欲睡。
陡然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陆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由坐姿变成跪姿,规规矩矩的跪倒在了棺材前。
阿五从门外走入灵堂,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老子棺中长眠,孝子跪于棺前,眼中热泪如银线,似是浪子终回头,万金难换。
这一刻的阿五隐隐理解了玉罗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