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睁大眼睛看着司言：“你还是这样自信啊，真是不可思议，你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

她这般淡然，这般镇定，好似浑身都发着光……

司言轻轻回道：“陛下也不可思议，居然封一个十八岁的女子为御前一品女官。”

皇帝不禁笑了，笑着笑着，眼里又涌出了泪水。

他多想再回到从前，再重新当一次皇帝，他一定会听司正轩的。

“朕很遗憾，没法检验你练的新兵了。”皇帝还记得他和司言的约定。

三个月的时间内，司言所练的五百新兵和皇宫禁军一一搏斗，只要新兵之中有十人输了，就算司言练兵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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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已经见到了那些只训练了半个多月的新兵，他能感觉到，司言赢了。

“还有机会，陛下。”司言看着皇帝的眼眸说道。

皇帝摇了摇头：“司言，朕很想死，在朕死之前，朕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天下百姓觉得朕不是那么昏庸？”

“活着，陛下。”司言回道。

皇帝目光黯淡下来：“朕不想活了，你这么聪明，替朕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稍微挽回朕的名声？”

司言神情严肃道：“您只有活着，才能挽回您的名声。”

皇帝现在还不能死，他如果这个时候死了，大宣会陷入更大的混乱。

他们也会费更大的力气平息叛乱。

他活着，可以证明雍王不是篡位，不是造反。

而如果他死了，那些人可说的就多了。

他们会不承认雍王的太子身份，会说雍王弑父……他们会打着这些旗号，让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追随他们。

“朕真的不想活了。”皇帝长叹口气，他已经打定主意，交代了后事就绝食而死。

司言淡然开口：“死很容易，但活着却很难，陛下想要挽回自己的名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您亲手造成了大宣如今的局面，您得亲眼看着大宣恢复平静，至少，您得活着等到叛乱被平息，活着等到叛军首领的人头，被送到您的面前，您才能死。”

皇帝沉默许久，艰难地点了点头：“好，那朕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