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听到李大虎那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叫骂声,有点着急,但是又不敢出去,顾画还好,顾乐太小了,要是有啥事跑都跑不掉,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的走来走去。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又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他急忙把门打开,看了全部人一眼,见没人出事,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疑惑道:“那边到底怎么了?是有外人进村了吗?”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然后叹气走了进去。
顾书见此拉过顾音:“咋了?”
顾音把那边的情况简短的说了出来。
顾书先是惊讶,震惊,后到愤怒:“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大虎叔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这些人!”说完想到凤妮,又叹气:你说凤妮也真是的,何必为了那些烂人把自己给毁了呢,她妈妈也不是人,平常看着温温和和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人!太肮脏了太无耻了!”
顾音摇摇头,凤妮心里想什么,顾音也猜不准,只是如果她站在凤妮的位置,说不定做得更加狠!
上辈子她去世前最后一次回来,好像还听说凤妮嫁给了镇上的一户人家,整天被打,李大虎是在顾音读初三的时候因为喝酒过度在家里摔了当场去世,但从刚刚的事来看,这两人的遭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直到她去世那天,李根子都还活得好好的,他儿子不仅在市里买了房子,李大山的两个儿子也在市里买了房,村里的房子两人也起了五层,田地有多少村里人都知道,但是他们家有那么多钱,村里肯定有人知道有猫腻,只是大伙都不敢说而已。
果然,第二天她起来,就听到老太太说镇上有人过来,在李根子的床板地下,找出来了五根黄金和8万现金,李大山那没有金子,但也有5万的存款,全家都被叫去了镇上。
05年,在这个小村落,一个家庭一年能存一万都是破了天了,除非是去外地打工的人家,不然靠着那几亩地,吃饱不成问题,有那么多结余那是不可能的,顾音看向老太太:“有说哪里得来的吗?”
老太太摇头:“那些人过来找到钱后就把人都带走了,什么话也没说,不过听大伙说,昨晚王警官还没走的时候,有好几个人家过去,大伙都在说是那些人举报的,李根子没了,李大山作为干部乱搞男女关系,肯定也做不成了,一直被欺负的人肯定是趁他病要他命了,哼,老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干的那些事,村里谁不知道?每年县里镇上给到我们村的一些补助,你们学校给贫困生的名额,谁不得脱一层皮那李根子和李大山才给签字同意?还有的补贴我们压根都不知道,全部被他们家领取了! 要不是有村长一家在,咱们村啊,比没解放的时候还苦都不一定!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
那确实是,上辈子他们家就一个大人在,还不能干活,学校让学生回家写申请,让村委给证明,一个人有350元的补助,他们家三个孩子都申请了,结果不通过,大伯去问,回来什么也没说,就让他们好好读书,其他不用管,后来学校公布名额,全部都是李根子亲戚家的孩子拿到,只有一两个房子都没有的家庭得到,就是李力一个孤儿也没拿到!
从那以后,学校再有什么贫困申请,她和顾书以及顾画再也没有申请过,因为他们知道就算申请了也没用。
老村长和李森村长也干不过那些人,李根子太会专营了,他以前不仅是李家村的书记,还是整个社的书记,一个社下面有七个村,那些贫困申请就算是村里同意,社里也不会同意,那里面几乎都是他的人,倒是李大山没有什么手段,如果后面没有李根子帮衬,他应该也做不成什么大事,李大山就是李根子手里的刀,李根子指哪他就往哪里打,李根子上辈子活了很久,也没有变成瘸子,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李大山才有那么高的成就。
这辈子李根子被顾音敲碎了膝盖,凤妮反抗成功,再加上李力的指证,她相信李根子和李大山一家离土崩瓦解也不远了。
顾书正在洗脸,听到老太太的话后,皱眉道:“一个小小的村落,勾心斗角那么多?至于嘛?”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几年才刚刚能吃饱饭,有什么好争的?
以前顾音也是这么想的,村里那么穷,就算再算计,能算计出个啥来?估计很多村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没有什么严重的反抗。
正吃着早餐的顾清朗笑道:“越是落后的地方,压迫越大,能赚的也越多,因为没人反抗,一代又一代的剥削!富裕的地方,你过分点,就会有人举报,落后的地方,举报是什么,都没人懂,没几个读书的,宗族的规矩就是当地的法律,李姓是李家村的最大一个姓,村委里大多数都是姓李,李根子又是最会算计和最狠的人,只要他占那个主导位置,基本就是全村都在为他服务,所有的政策和补贴以及所有的好田地都是先到他手里,他不要了,才轮到下面的人,土皇帝这个词啊,不是凭空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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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闻言点点头,然后看向顾音:“那他死了,针对咱们家的那人会不会派新的人过来监视我们?我们家会不会有麻烦?”
顾音也想过这个问题,李根子刚死,那人应该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而且村里没人知道顾家的事,那边的人如果想在村里再找一个像李根子这样有地位能方便行事的人,那么就只剩下李森了,李森这个村长还是很合格的,人品也可以,和顾家关系也不错,所以背后人应该不会考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