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安静得可怕,为了我的饭碗和胖子,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打破这份静谧,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夏总,如果您无法原谅我,我也能理解的。无论是谁被别人放狗咬了,都会生气的。我是罪人,我没教育好我家胖子,让它狗眼看人低。这责任主要在我,要打要罚都听您的。但请您一定要放过我家胖子,千万别向物业投诉,如果那样它就会被抓走的。胖子的身世其实很可怜的,当初它被别人遗弃,饿得奄奄一息才被我救了,它……”
我絮絮叨叨地话还没说完,就见夏亦梵猛然转过头来,吓了我一跳,嘴里的话也忘了说了。
他背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好似在凝视着我,半晌才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啰嗦。”
我正想问他这俩字代表什么意思时,司机说医院到了。
扶着夏亦梵在医院急诊大厅的椅子上坐下来,我就急急忙忙地去挂号,丝毫没留意周围的人。刚拿完号回来,就听见左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丁画:“诗雨,我们去二楼。”
他真的回来了!?我听到那两个字,心头猛得一震,脑袋已经不由自主地转了过去。正对上一双黑白分明,深情如水的眼眸。一种熟悉却久违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令我的鼻子都有些微微泛酸了。
原来周诗雨一直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难怪刚刚我扶着夏亦梵坐下来的时候,总感觉那边似乎有一道灼人的目光看过来。我不知道自己拿什么表情在看着周诗雨,只看清了他的神情,那是意外、欣喜还有难过。一直到后来丁画的身影隔断了我的视线,我这才艰难地回过头来不再看他俩。
一直以来我都让自己内心竖起坚强的防线,对所有人坚称早就放下周诗雨了,可刚刚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围墙轰然倒塌的声音。
丁画扶起周诗雨,离开前向夏亦梵打招呼问好,夏亦梵坐在椅子上,淡漠地点了点头回应。
我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绪。好强的人即使再受伤,也只习惯在无人的角落里一个人舔舐伤口。
夏亦梵好奇地瞟了一眼周诗雨,又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我只装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