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经意的一个眼神或一句话,他都会仔细的琢磨一下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或图谋。
自从知道大伯陆麦子家图谋他家家产的时候,他做人就更仔细了,不给人任何空隙可乘。
按着他跟老丈人的约定,他自己不改姓,他最小的儿子也要跟他的姓。为了不让陆麦子家有话柄,孩子出生后他都没有主动提姓氏的事。
他原想着,他不提,他老丈人陆秫秫该主动提的,那样陆麦子家就无话可说了。
谁知道老丈人也不提。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装傻。他因此萌生了带着妻儿回乡的念头。
接连跟着何陆两家走了两趟车以后,他老丈人吃饭的时候,招呼他吃白面馍。而且还顿顿都招呼。
那个白面馍,是她媳妇专门给老丈人做的病号饭。他当然不会吃。但是能从中解读出不一样的信号。
隔壁陆麦子家,反而说话更刻薄了几分。只是,他总觉着那些刻薄话透出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比他帮陆家拉来的醋还酸。
何小西拿着块布进了陆秫秫家。他家的邻居,眼睛都跟探照灯一样看过来。
王老泉正在院子角落里的牲口棚里给骡子刷毛。
“王大哥在家呢?”何小西的招呼,让王老泉手脚都不往哪搁了。
这姑娘家,他一直就觉着跟一般人不一样。他这些日子就想着他家的闺女也能这样多好。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闺女教成这样。
何小西以为他白日该去出工,碰不到他,跟他媳妇说一声的事,就自己来了。早知道就让陆友财来了。
何小西知道自己总是忽略这些小节。
两个人想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豌豆娘,何家妹子来了。”女人跟女人说话,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哪怕说的话是给男人听的,也得女人给转述,不能直接说。
“想借你家骡子进山贩卖货物。”何小西直接说明来意。
旁边王老泉依旧装作在认真给骡子刷毛。听了何小西的话也不装了。直接问:“我能不能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