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5章湮没之于月陨(十五)

滋！——

随着一阵奇怪的排气声，亚特兰提斯的地表层逐渐被白雾所覆盖。

＂哦，起雾了？＂死神佩恩好奇地道，举起手中的望远镜观察着。

＂正常现象。＂埃德蒙答道：＂亚特兰提斯的的地表层每天都会出现好几次这种起雾现象，具体是为什么，就——＂

＂是为了把冷却动力炉用海水化成的水蒸汽排走。＂没等埃德蒙说完，丽莎娜的分身出现在两人身后，答道：＂之前在太阳炉内产生的小型核爆加重了动力炉冷却的压力，最近地表这种排气行为可能会更频繁。＂

＂所以把营地搬离那里，是个正确的做法。＂埃德蒙于是附和道，＂在那个城市废墟里每天都被这蒸汽蒸得浑身湿透，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对啦，我也讨厌湿气。香烟会彻底废掉的。＂佩恩掏出一根烟点着了就是在吸。

＂……你可别在船内吸烟，佩恩先生。也别在孩子们面前吸。没有人会喜欢吸到你的二手烟。＂血狮子板着脸看杀手：＂而且吸烟有什么好处吗，怎么看都像是在毒害你自己的身体而已。劝你还是赶紧戒掉吧。＂

＂能戒掉我早就戒掉了。＂佩恩深吸一口烟，他嘴上叼着的香烟长度正在以很惊人的速度缩减中：＂这玩意不偶尔抽一根就浑身不自在。尼古丁是会成瘾的。不过抽上一根之后再去打架，却能感觉到集中力明显地提升了，拿枪也射的准了。＂

＂那不就是迷信而已吗……＂埃德蒙吐槽道，＂也许是你先有了烟瘾才会集中力减退，必须解除烟瘾才会恢复集中力吧。＂

＂也许。我不打算跟你讨论这是科学还是迷信。＂佩恩把肺里的氧气呼了出来：＂总而言之人总是需要一些东西作为快乐的源泉的。不烟不酒不嫖不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很不巧他说的这些，埃德蒙一件不沾。

＂请不要把这些奇怪的想法灌输给王子殿下和贝利殿下他们。你会教坏他们的。＂埃德蒙没好气地说。

＂哈，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担心吗？能被教坏的小孩总会被教坏，不能被教坏的小孩你想教坏都教不坏。＂佩恩却说：＂而且怎么说好呢……直觉告诉我，你们家的王子殿下就是个天生的赌鬼。＂

＂胡说八道。＂

＂信不信由你，我看人很准的。＂佩恩哼笑道：＂他绝对是那种一旦遇到重大挫折就会自行钻牛角尖的类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可以让他一蹶不振的重大挫折，所以他还没有崩溃而已。但真的遇到了一个他过不去的坎儿时，他绝对会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

埃德蒙陷入了沉默。

＂为了不变成那样子，你们就好好努力吧，哼哼哼。＂死神佩恩哼笑道。

远处突然传来兵器交鸣的铿锵之声。

＂嗯？＂埃德蒙皱了皱眉头：＂搞什么？＂

＂又是那群半鱼人在搞事情对吧？＂杀手不以为然地说：＂因为雾气遮挡了阳光，他们就开始活跃起来？＂

＂是的，我也知道是雾气遮挡了阳光，他们才能在其中活动。但是——＂埃德蒙皱着眉：＂这是内讧吗？搞什么？地表那个城市废墟里明明没有我们这边的人了，难道潜猎者们自己打起来了？＂

埃德蒙明知道潜猎者们是不可能内讧的。它们整个种族都把伊莱恩王子殿下当成了将要把它们灭族的大敌，唯恐没能团结起来杀死王子殿下呢，它们哪有余力去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