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放他们安然离开齐国吗?
不会。
可她依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翌日一早,静襄公主撑着还虚软的身体,起身洗漱打扮,在侍女伺候下,穿上一身明媚鲜艳的袄裙。
生病卧床四天,她脸色还是苍白憔悴,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病恹恹的。
侍女在她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胭脂,才让脸上看着有几分血色。
淮南王和长平侯带着静襄公主进宫。
晏九黎坐在主位上,朝中重臣坐在席间,不发一语地看着西陵使臣上殿。
静襄公主裹着一袭蓝色狐裘披风,缓缓走到前面,抬眼看着正前方的晏九黎。
苍白的唇瓣轻抿着,眼底划过一抹怨毒之色。
只是这点情绪稍瞬即逝。
她垂下眸子,虚弱地在殿上跪了下来:“我以前对***多有得罪,做过很多欺辱冒犯***的事情,我该死,我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我小肚鸡肠,嫉妒成性;我心胸狭窄,心思恶毒……我该死,我对不起***,在此真诚地给***赔罪,求***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曾经的所作所为。”
说着,她双手撑地,弯腰磕头:“我该死。”
直起身体,再次磕下去:“我该死,我错了,请***原谅。”
“我该死,我错了。”
“请***原谅。”
满殿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安静地坐着。
只有静襄公主一遍遍磕头,重复着:“我错了,我该死,请***原谅。”
淮南王脸色冷得像是结了冰。
长平侯坐在席间,垂眸不语,端着酒盏的手却一点点攥紧,下颚紧绷,看得出心情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