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卉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我也还不是气她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还说什么要在我们跟前尽孝,你瞧瞧她!听闻长公主得了时疫,便马不停蹄地去照顾长公主,我和她爹还没死呢,就眼巴巴地去认长公主为义母……
又是在京中抛头露面没个安生,哪里有半点闺阁小姐的样子?”
“原以为有玉瑶做榜样,她至少不会长歪了,没想到她好的半点不学,从小骨子里长歪了性子,拗不过来了。”
越说越难听了,李妈妈长叹出一口气:
“夫人,您不觉得这段时日来,您对两位姑娘偏心太过了吗?”
“五姑娘自回来起,您就百般挑剔,不是嫌这个就是嫌那个的,什么都要和四姑娘比。她才十四岁,从前哪里学过什么世家高门的规矩教养,您何必要如此苛责呢?”
林卉拢了拢薄被,有些不自然地为自己找借口:
“那还不是因为她自己本性顽劣倔强,我也不是没给她时间,可你看她,转头就去攀高枝了。”
李妈妈的神情愈发严肃:
“夫人,您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五姑娘刚回来时还是满眼孺慕,勤恳好学的,可您都做了什么?这一桩桩一件件将五姑娘推得越来越远,如今还埋怨起五姑娘有贵人赏识,不是我说,您实在是要将这口不对心的性子改改了。”
“改?凭什么要我改?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好啊,我也只当没有这个女儿,本来就是半路回来,与我母女不连心的,这个家里有玉瑶就够了。”
“对了,玉瑶呢?她可吃了药?”
林卉不想再说起萧玉璇的话头,只关心另一个女儿。
李妈妈劝也劝了,该说的都说尽了,身在局中的人想要逃避现实,自欺欺人,那她嘴皮子都说破了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四姑娘这几日都好好吃着药呢,只是大夫说了,精神头不大好,怕是要再静养一段时日。”
萧玉瑶前几日也染上了时疫,这会儿老老实实待在宝珍院闭门不出,养病呢。
“夫人,依我看,将四姑娘送去江南,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她毕竟不是萧府的亲生姑娘,外人也不会说什么。”
她提起这茬,林卉就烦闷地挥挥手:
“江南人生地不熟,玉瑶孤身一人在外,我哪里放心的下?往后莫要再提这事。”
就是因为他们想将萧玉璇送去去江南,才会引来这一长串的糟心事,她现在听到江南两个字都觉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