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居然……”

林匡正只想仰天长叹,本来已经决意不会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了,却没想到卉儿会如此一叶障目!

“都是我们的错啊。”

“舅舅,到底是怎么了?您与我说,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实在不行,我找义母做主,反正不论如何,我都和舅舅站一边,谁也不能欺负了我们舅甥俩。”

萧玉璇语气认真,循循善诱,果然就见林匡正听完这一席话,再度红了眼眶。

“接下来我与你说的这件事情,你心里最好有个预备,无论如何要按捺住性子,不可太过伤心……”

太过伤心?

萧玉璇只想发笑。

还能有什么,是比亲眼看着亲人们站在岸上,冷眼逼着她浸猪笼,无动于衷地看她被淹死要来得更伤心的呢?

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若论狠毒势利,萧家人首屈一指。

她当初有多期待萧家人,后来就有多绝望悲哀。

这辈子,除了真心对她好的人,她谁也不在乎。

林匡正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但看萧玉璇浅浅一笑,道:

“舅舅,我如今虽然才十四岁,可是寻常人也没几个有我这样的经历,您放心,不论您与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太难过。”

她意有所指,林匡正岂会不明白?

他看了看左右,下人们立刻会意,躬身从书房退了出去,还带上了书房的门。

林匡正自书架暗格上取下一物,递到萧玉璇的眼前,她正看着,他便平铺直叙地将那晚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

半个时辰后。

萧玉璇双目无神,手里死死攥着萧肃的亲笔信。

按理来说,她早就知道结果,不该有什么难过情绪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张萧肃亲笔写下的——萧玉瑶是他的亲生骨肉,而替换萧玉瑶和她的也正是萧肃自己,她的心口还是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疼和恨意。

她恨,恨萧肃,恨外室和萧玉瑶,也恨分明亏欠却理直气壮的母亲和哥哥们。

若说萧玉瑶是刽子手,那他们就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