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直言:“娘娘,恕草民再不能侍奉陪伴在娘娘身侧,纵使草民少时曾倾慕过娘娘,可草民更爱惜这条性命。少时欠您的,如今已一一还清了。”
“大司马的死已是注定之事,草民不信以娘娘的秉性,不会坐视不理。世人皆知娘娘与草民交好,草民自然是要趁娘娘弑君之前抽身事外,以免来日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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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
她自然是要为卫骁雪恨的,可如今她什么也不剩下了,又如何有那个能力。真有那日,也许是十年、二十年后,甚至根本不可能成功。
霍晚绛心如刀绞:“就因为我给他下药一事,引你后怕了?”
“也对,你尽早脱身保全性命,也是人之常情,往后莫要被我牵连。”
温峤点头:“是,也不全是。草民太了解您了,您的身体如今为何呈凋敝之势,全然是因为您一厢情愿的偏执。您若执意与陛下这般耗下去,迟早玉石俱焚。”
霍晚绛哭道:“温峤,事到如今,连你也觉得我偏执么……你这一走,我便又少了一个挚交……”
温峤掏出她当年赠予的玉带钩,连同孩时给的那块金饼,小心双手奉上:“娘娘,草民去意已决,望您日后多加珍重。草民如今方知师父他老人家做的抉择才是对的,入世行医,本不该拘泥于长安这一方天地。”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少时羁绊,我都不要了。”
霍晚绛背过身去:“好,你走吧,若要去岭南,记得代我向阿丽问好。问问她,可否还记得当年青莲镇上不会说话的哑女。”
卫骁死了,温峤要离开,凌央也和她彻底回不去从前。
所有她在意的一切都慢慢失去了。
……
时年七月,薛逸奉命从玉门关返回长安。
薛逸这次回来不是和霍晚绛重逢,而是与她道别的。
他说人不能做一辈子的纨绔,他和姬无伤要接替卫骁的职责,去千里之外的北方戍边守城。
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途。
薛逸能选择这条路,霍晚绛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