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我欲与刘先生单独闲聊,你不介意吧?”
丁超作揖道:“吾君,微臣自然听命,我这就退出。”
说罢,待得沙守开点头表示同意,丁超就缓步退出,他有些年迈,行动不便,只能小步行走,故而颇费些时间。
见得自己被单独留下,刘无通的心脏开始不由自主地跳动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自己明明是大宰府门生,和周天子共同议事之人,自己先前更是成功说服了其他诸侯国的国君。但是刘无通就是不明白,自己在面对沙守开,这位貌美年轻的吴国君主时,会感到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并不沉重,但仿佛自己坠落水中,肢体失去了力量,无论自己如何挣扎,永远使不上力气,无法挣脱出困境一样。这一切看似轻松,毫无难度,但事实上,它远不如表象那般轻松,它会让人施展不出任何力量。
皮肤偏黑的刘无通自然不是因为对方皮肤比自己白感受到的压力,也绝非是因为对方是为吴国君主而变得紧张。论身份,他是江都典史之子,其地位差不了吴侯许多。
纵使感觉到呼吸有点急促,刘无通还是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呼吸变得平稳。他明白,吴国将是他回华京的最后一站,只要完成这一个任务,他就算完成了前置的准备工作。剩下的事情,便是确保它们如同计划中进行便可以。
眼下只剩自己和沙守开,刘无通明白自己必须抓住机会,不能有任何错误。调整好状态的他刚想开口便被沙守开抢了先。
沙守开不需要谜语,他直接开口道:“刘先生。事情谈论应当直入主题,我希望我们不要做什么谜语人,你且告诉我,你是为大宰大人而来还是当今天子?”
沙守开抢先发话,刘无通知道自己陷入了被动,必须循着沙守开的思路讨论,但他自然会多做出些争取,他应答道:“我是为天子而来,也是为乐良大人而来。”
“什么意思?”
“我是为大宰府门生,当前所有活动都是在乐良大人授意下进行。同时乐良大人贵为大宰,执掌政务,一切为天子负责。我为乐良大人办事,便是为天子办事。眼下我拜见吴公,是天子授予乐良大人的命令,而我承担这一重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