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彦以为他这么说了夫人会欢喜,没想到夫人脸上是冷淡的表情。
他怔住,和期望的不一样。
想起那次他回来夫人没有给他说家里的任何事,反而是母亲和二姐说了很多夫人的不是,他把妻子指责一顿,说妻子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心。
夫人哭了很久,病了一段时间。母亲说妻子是装的,想以此来拿捏他。
他信了,三个月没夜留夫人那。
想拿捏他?知不知道夫人有诰命身份是丈夫给的。
何文彦又想起去年夫人病之前大半年时,母亲说夫人不贤不孝,就这一个舅舅,多来家里两回,不过多吃两顿饭,夫人就说家用不够。
母亲还说谁家出嫁女不靠着娘家,莫氏不一样靠着娘家吗?二妹回娘家她就给脸色看。
他又训斥了夫人,夫人解释说母亲让她给舅家准备一百两的礼物。
他说什么?
就一个舅舅,又不是每次都准备这么多,那不是舅舅因为私塾的事要给人送礼吗?
夫人说二妹要借她陪嫁的首饰,他还说那你就借她又能如何,夫人说二妹借的从来没有还回来,她仅有的几个首饰还要留着静宜出嫁。
自己说什么?
说静宜出嫁还早着,到时候再准备。
夫人说那好,我娘家兄弟娘家舅舅要送礼她也准备。
自己说什么?
说夫人不可理喻,甩袖走了。
他觉得夫人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上了岁数开始斤斤计较。
他觉得母亲说得对,夫人觉得她娘家父亲是进士,她是诰命夫人了,瞧不起婆家舅舅,瞧不起啥也不是的小姑子。
何文彦记得自己很生气,瞧不起当初就别嫁何家,老百姓还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读书人家出身,难道没读过女诫?
他拿了一本女诫让夫人抄,夫人问,她哪里做的不对,这个年龄了还要受此侮辱。
他就把从母亲那儿听来的,列举出一二三四五六。
夫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认认真真的抄了五遍,而且是一个月抄一遍。
他以为夫人知道错了,认为母亲说的对,以前他对夫人还是太纵容。
他等着再收一本,六本就是半年,让夫人好好反省反省,他再和夫人缓和一下,让她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家里和睦,他一个大男人成天为了这点小事去听母亲的抱怨。
谁知道第六本没收到,夫人病倒了,差点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