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王刚要骂,此时一辆快的马车停在君悦客栈门口,下来的是滕王,他急匆匆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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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情况,马上笑说:“鄂王,到客栈坐坐,咱们慢慢聊?”
鄂王抢到孙子,自然不想节外生枝,更想借此把盛熙颜赶出王府,冷哼道:“不必了,本王带孙子回府了!”
盛熙颜痛哭流涕追上去,跪倒在马面前,“公爹,求求您,把将将还我,我跟你回去。”
母子俩哭的满条街都笼罩在哀伤中。
不远处街角的硕大豪华马车内,玄翎威严道:“去拦下鄂王。”
随行的福公公从前面跳下马车,走过去吓了所有人一跳。
鄂王惊讶道道:“福公公?你怎么会在此?”
众人往后看,只见銮车上走下一个高大颀长的男人,身躯凛凛,肩罩玉色绣龙披风,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生俱来的贵气。
便装侍卫立即包围随行护驾,玄武帝威严地走过来。
鄂王急忙抱着将将跳下马,恭敬的躬身站在一旁。
玄翎走近,将将“哇哇哇…..”边哭边要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父亲,两只小胖手张开求抱抱。
玄翎心中震动,这个孩子哭得泪眼婆娑,可却有种亲近感,第一次见面,小家伙竟然不怕他,还要他抱?
低瞥地上跪着的女子,她泪河布满雪白的容颜上,两双眸子哀婉动人,又带着祈求的无助。
威严道:“鄂王,先把孩子还给齐夫人。”
鄂王道:“皇上,这个女人偷了老臣账房里五千银子,又拐走老臣孙儿,此两条罪名,绝不能把孩子还她。”
帝王垂眼审视女人,薄唇玩味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意味。
她竟敢又偷银子,又带着孩子逃跑,不似个弱女子能干出的事。
“鄂王,还她。”
玄武帝简短有力的震慑力下,鄂王不情不愿把将将还给了盛熙颜。
盛熙颜抱着将将,梨花带雨道:“谢谢皇上,谢谢。”
滕王恭请道:“皇上,请到里面喝口热茶。”
玄翎进了君悦客栈,鄂王和滕王跟进去,盛熙颜抱着孩子和花夏最后进去。
滕王殷勤道:“皇上,请上二楼雅室。”
玄翎进了君悦客栈最豪华的雅室,盛熙颜抱着孩子刚上楼,福公公从雅室里出来,迎上来。
“齐夫人,皇上让你进去问话。”
盛熙颜眼看虎视眈眈的鄂王,不敢把孩子撒手,福公公宽慰道:“夫人放心,有奴才看着呢,不会有事的,你安心进去。”
“有劳公公了。”
盛熙颜把将将给花夏,花夏点点头,带着福公公进了旁边的客房。
鄂王只能在外面气得干瞪眼,不是,皇上难道不为臣子做主吗?为何先叫这个女人进去问话?
盛熙颜迈进雅室,头脑中极力梳理此时的困境。
这不是困局,皇上来了是好事,她必须要把局势化为有利自己的一面。
美人计?皇帝什么绝色美人没见过?
窗边太师椅上赫然高大的男人,仿佛泰山压顶之势,压得她气都没法顺利呼吸。
行大礼,跪在地上,“臣妇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翎低瞥脚下的女人许久,磁性嗓音才开口道:“朕没想到夫人竟能干出偷银子,携款潜逃的事。”
这大帽子扣得,盛熙颜怯怯道:“启禀皇上,臣妇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将将是王府的孙儿,王府拿出一些银子养育他合情合理。”
帝王轻抚碧绿翡翠扳指,玩味道:“好一个合情合理,朕若是把你放在宫里,你是不是能把国库搬空?”
“臣妇不敢,臣妇不是贪心之人,那日王府账房里的银票粗算有几万两,臣妇只拿了五千两,够我养育稚儿几年光景。”
玄翎冷鸷笑说:“你还真有品德。”
女子伏地,看着乖顺又柔美,今日不似那日穿着诰命服,是一件素色普通的衣裙,单薄修身,更显出玲珑饱满的身段,腰间系着一根玉色丝绦,勾勒出盈盈不足一握的春腰。
她低头伏地,后脖颈的皮肤白如雪,纤细的脖颈让人顿生怜惜。
良久,玄翎开口问:“几年光景?几年之后你是如何打算的?”
盛熙颜轻声细语道:“将将还小,王府又追查的紧,臣妇不便外出,等过几年,将将大些,臣妇就可以去就给人看病,到山上挖草药赚钱养育他。”
玄翎内心微触,五岁那年,当年还是皇后的皇太后,因为没生出皇子,挑了玄翎到身边去教养。
那日下着大雨,来的嬷嬷要带他走。
母妃抱着他痛哭流涕,“翎儿,是母亲的错,没能力带你走…..”
他的亲生母亲是个没有特长,出了宫自己都没法生存的小妃子,更别说带他逃出宫去养育长大。
那时玄翎还小,不理解母亲吴昭仪,埋怨她太懦弱,母子分开的日日夜夜里,他半夜偷偷的哭,“母妃,为什么不带孩儿走?”
那时的他多么渴望见到生母,但是每逢过节母子见面的机会都被皇太后剥夺,直到吴昭仪死时,他才偷偷跑去见了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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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自责道:“翎儿,母妃最后悔没有能力,不然就能带你逃出这红墙宫内,咱们就不会母子分离,对不起,孩子。”
那时玄翎已经十二岁,已经知道生存的不易,泣不成声道:“母亲,孩儿不怪您,母亲,别离开翎儿,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