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崔明启点头,沈逾白第二日就入宫见了天子,将文卷呈了上去。
天元帝看完后,不咸不淡问道:“这就是你想的改革之策?你可知如此一来,那将领的权势就过重了。”
大越为何要临时派将?为的就是不让将领拥兵自重。
若果真有只战无不胜的军队,领军的将领在军中威望必定极高,能震慑其他人,也会震慑天子。
沈逾白道:“领兵训练乃是将领之责,教化却该归教官所管。”
按照阿锦所言,士兵每日除了训练,还要上课,深深打下天子的烙印。
天元帝立时翻到对应之处,仔细看了会儿,方才又道:“如此一来,军费必要十分充足才可。”
“国库的银子总归要用的。”
沈逾白的应话让天元帝颇为不满。
这位六元公赚钱的本事大,花钱的本事也不小。
又仔细翻看片刻,天元帝方才道:“此法先放下,兵部的事忙完,你也该去见见太子了。”
沈逾白恭敬应下,只当没看出天元帝想将他当驴使的心思。
待沈逾白走后,天元帝又将那文卷拿起来反复查看,看到精彩之处,他眼中难掩喜色。
若果真有如此队伍,那改革之法怕也并非不可能。
不到一月,沈逾白就能拿出如此完善的军事改革之法,定然不能让他闲着。
待到兵部事了,或可让他在各个衙门轮一番。
在此之前,还需让他好生教导太子。
以六元公之才,不知能否让太子开窍。
想到太子,天元帝那大好的心情荡然无存。
当朝太子并非那等跋扈之人,更未做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相反,太子极纯良,纯良到有些木讷。
作为普通人,纯良是极好的品质,可作为储君,更需要的是胸襟、谋略,以帝王之术掌控全局。
天元帝早早有了太子,登基又晚,陪伴太子的时间极长。
可以说,太子是天元帝一手带大。
作为父亲,天元帝对太子是宠爱的,可作为天子,天元帝对储君极不满。
为此,天元帝给太子换了不少讲师,太子并未开窍,反倒越发瑟缩。
如此储君,怎能令文臣们满意?
讲师们在课上对太子越发严厉,动则训斥,却忽略了太子已二十有余,早生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