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言之过

然而专栏并没有犹豫,尽管一个合作多年的同伴因此而离去,毕竟他离目标已经如此之近,就算要回头,也不会是现在。

那就让我一马来揭晓真相吧,让世马都知晓这个对公正的讽刺,而且就发生与他们敬爱的公主仅一墙之隔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去拍下她的照片,想着,专栏拿起地上的相机,把它小心地藏在衣服下。

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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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克斯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边缘向下张望,韵律和银甲陪着她坐在舞台上方的横梁上,下面正上演的是三位领袖争吵的画面,云宝一把抱起小蝶拖着她在地上画下一道线,而其他二马也不甘示弱,很快就陷入了争斗,她们的身躯也渐渐被蔓延的冰霜吞没……下一幕就要轮到韵律和银甲饰演的风魔登场了。

“小心点,聂克斯,你可不想摔下去。”

刚从边缘被拉回来的聂克斯抬起头,就看见韵律跳下横梁向着舞台跃去,身形轻盈的好似一片羽毛,就这么飘落,连舞台的帷幕都没被拂动,银甲也是,当然他的飞行靠得是躲在舞台后的独角兽。

看着缓缓下落的二马,聂克斯不免有些紧张,紧咬着嘴唇,不过想到下午他们进步的飞快又露出了微笑。很快二马就出现在了观众面前,随着风魔的虚影浮现,风魔的尖啸向着各个方向蔓延至大厅的各处。这尽管听上去没有塞拉斯蒂娅公主扮演的那样真实,但和之前相比已经很好了。

尽管韵律刚有好好关照过她,聂克斯还是把头伸出去,笑着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暮暮、小蝶和苹果杰克背靠在一起,面对着袭来的寒冬魔法颤栗着。

灯光越来越暗,舞台上仅剩下她们三马的身影,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尽管聂克斯在彩排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现在看来还是非常的惊心动魄,至少对她来说,是的。不久,舞台上只剩一星的光亮,眼看在黑暗吞没三马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感到横梁微微震动了一下,聂克斯一个激灵从边缘爬回来。同时她转头向背后看去,当看见一只陌生的公马站在自己身后这一刻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他的穿着像是演员中的一员,看上去是陆马,但她能清楚的看到衣帽下露出的角。角上的魔法浮动着,同样的光芒缠绕在她的头巾上,而那公马又从衣服下拿出了什么东西。

“别再躲藏了,噩梦之月。”

久违了的名字唤起了她的不安,转身以自己可以达到的速度逃离,而头上的头巾也被独角兽的魔力扯下,就像是春风吹拂下的残雪,她白色的毛皮一时间消散开去,原本黑色皮肤也显露无疑。

小主,

然而仅仅是脱下她的头巾并不能使独角兽满足。聂克斯感受到这横梁上传来的震动,夹伴着金属断裂的咔嚓声。在她看来,这比之前的一切糟多了,舞台的主管多次向他们警告过别在这里奔跑。

你说为什么不能?那是因为这些都是临时搭建的,毕竟这整个舞台都是临时搭建出来,就和之前萍奇激动地提到的座位一样。只是为了这次同心节之夜而准备的,它不可能像标准的舞台那样经受住多方面的压力,聂克斯甚至可以感受到蹄下的那种正要宣泄出的能量。

突如其来的倾斜让聂克斯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撞在护栏上但是并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跑去,身后的独角兽还在追着,重重的蹄子踏在横梁上,一下下的撼动着本就不牢固的支架。转过个弯,眼前就是更衣室了,顺着楼梯下去就可以找到小马来帮助她,但身后的仍是步步紧逼。当她后蹄刚离开梁上时,她感觉到横梁向上仰起了一点,不祥的念头闪过,这让她停下来看了看背后。

然而这是个糟透了的决定。

那独角兽举起了他刚才蹄里揣着的东西,听见咔嚓一声,强光刺激着聂克斯的双眼,她不由自主地惊声尖叫起来,仍在不停向前跑去,突然,发现跑出了横梁的边缘,一步踏空,身子向下摔去。幼小的翅膀在空中奋力挥动着,试图去停止自己的坠落,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她的羽翼还是太柔弱了。

金属断裂的哐当声在大厅中回响,突然一声“尾巴摇”划破不安的空气,暮暮和她的朋友们听见便从台中央向四周散开,同时横梁上挂着的吊灯坠在地上,韵律用魔法将银甲从四溅的玻璃碎片中拉开。台下的观众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舞台外的灯光师也迅速的调亮灯光,以弥补舞台上方坠落的光明。

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横梁像一颗流星那样坠入舞台,给后者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因为有部分的帷幕是连接在横梁的护栏上的,所以也被拉了下来,一大片红色连带着上面装饰着的花环和彩灯覆盖在满目疮痍的舞台上。

这灾难就发生在几秒内,但对于台下的旁观者来说就像是数帧定格的照片,漫长而历历在目。

等到尘埃落定,所有小马都屏住呼吸,思考着眼前这一幕的真实性。聚光灯打在倒下的帷幕上,整个舞台就像是医院中覆盖着被褥的伤员。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除了一件物品还在发出吱吱的响动。

循着声音,一束聚光灯照舞台上方挂着的木质月亮,正是它随着绳子来回的晃动着。但这月亮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随着聚光灯一点点的下移,视线也越来越清晰,坐在月亮上,满面带着泪痕的,是聂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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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公主从敞开的大门中滑行而入,与此同时塞拉斯蒂娅公主正在安抚受惊的观众。整个大厅都被全副武装的卫兵包围,御医正在检查受伤的马群。还算幸运,除了一只独角兽外,别马并没有大碍,他在倒下的废墟间被发现,折了一条腿,以及少一颗牙齿,陷入昏迷现在仍未苏醒,不过在御医们的努力下状态还算稳定。

露娜公主一路走来对经过的小马说上几句话。那些仍心有余悸的演员们依偎在一起,身披着卫兵们送来的毛毯,互相安慰着,毕竟他们刚才正与死神擦肩而过。

但一旁怀抱在聂克斯的暮暮显得更加紧张,她坐在舞台的废墟旁,紧紧地搂着她,后者正裹着毯子偷偷地哭泣。暮光的家马和朋友都围坐在她身边,她的助理小龙也不例外,但她并不关注这些,除了怀中的聂克斯,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暮光?”露娜走过来轻轻地问她,“你和聂克斯还好吗?”

“都很好,”她说道,试图掩饰语气中的颤栗,“当我知道聂克斯没有受伤后。”

“听到这个让我放心多了,不过我还想问一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有马撞了我。”聂克斯带着哭腔叫到。

“有看见是谁吗?”

“没。”

露娜低下头,平静地看着聂克斯,语气和善地说:“聂克斯我向你保证,你现在是绝对安全的。”然后她看向暮暮,“你介意由我来照看聂克斯一小会儿吗?我们需要一些证据来找出元凶,而由我来问她总比别马来要好。”

“那我可以跟来吗?”暮暮有些警觉。

“当然,最好是你的朋友们也来,我这儿还有些晚餐时剩下的点心,我想让大家吃点什么有助于我们淡忘这些不愉快的事。”

得到肯定回答的暮光没有去在意后面说的那些话,点了点头,她放开怀里的聂克斯,让她跟在自己身后,然后向着周围的朋友们挥了挥蹄,大家都默默地起身,有序地排着队,跟在露娜离开了大厅。

“她们要去哪里?”银甲问道。

“也许露娜公主有些话要对她们说。”韵律看着正在用毛巾给自己擦去脸上因扮演风魔而涂上的油彩的银甲。银甲在事情发生后先是安定好她们,然后给韵律卸下油彩,并没想到自己。这让韵律感到很欣慰,在横梁快要倒塌的时候,他们俩挨得很近,近到都撞在一起,脸上的油彩有些刮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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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了。”银甲看着她洁净的面庞笑了。

“噢,亲爱的,现在让我来帮你擦擦吧。”韵律接过毛巾在银甲拿来的水中沾了沾,帮他擦拭着。

“多谢,”银甲说道,但同时又推开了脸上的毛巾,“但我还要去查看些东西。”

“什么东西?”

银甲起身向着舞台方向走了几步,“我不认为这仅仅只是个意外。”

韵律一听不禁眉头一皱,赶紧跟了上去。舞台边上有许多卫兵站着,还有些在废墟间低头翻弄着。严格的说,这里是不允许别的小马入内的,但对于他们俩的到来并没有卫兵敢于劝阻。

银甲用魔力从身后提起一盏明灯,照向那些曾链接着横梁地方,“韵律,你能把我提起来吗?我要仔细看看那些地方。”

“如你所愿,”韵律说着用魔力将他高高举起,让他可以将灯靠近那些高处,银甲在那里检查着,一言不发,但脸上逐渐凝重的表情让韵律感到不安。

二十分钟后,银甲给了一个蹄势,后者见了将他放了下来,问:“你有发现什么吗?”

“上面很多钉子都是松的或就是完全脱离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会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