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艰难地转过头去,身体沉重而僵硬,全身乏力,除了痒,过敏的还有一个症状就是让她身体浮肿,看上去就像被一窝马蜂叮过一样。
她看到微笑的守在她身边。
“我觉得我肿得很厉害。”她有气无力地说。
“恩,你是有一点肿,”他看着她笑出声,但很快就停下,“不过医生说你到明天晚上就会好的,不用担心。”银甲给她递来一杯水,送到她唇边,看着她贪婪地喝着杯子里的水,很快就见底了,他满意把空杯子放到一边。
“还有什么要我拿来的吗?宴会还在进行,如果你要吃些什么,我这就去给你拿,比如长腿的布朗尼?”
“不用了,我不饿。”她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我看不像,”银甲给自己拿来一只垫子,坐在床边,“不过既然你说了,我也就信了,你没别的想要吗?再来一个枕头?”
“医生还有说别的吗?”
他摇摇头,“没有,他就说你很快会好,不用担心,说你的过敏这是在表面上,很快就能痊愈。”
她长舒一口气,把前蹄搭在自己肚子上,“那还不错,我刚才还在担心,毕竟这是我过敏最严重的一次。”
“那是,毕竟头一回有这么多的槲寄生掉在你头上。这让我想起你第一次过敏,那次暮光在装饰屋子,一片槲寄生叶子掉在你背上,然后就看见你满屋子找可以用来挠痒的东西。”
韵律听了一阵脸红,但还是笑着承认,“哦,那次当然记得,暮光还为我翻遍了家里的书。对了,这次多谢你背我来这,银甲。”
“那还有什么吩咐吗?”他看向周围。没有回应,屋内陷入了沉默,她可能还在生他的气,但要在全身的酸痛的情况下继续生气也是蛮难的,尽管现在银甲没有主动开口,但之前他的十几次道歉已经让韵律有些心软,也该是时候放下了。
“韵律——”
“银甲——”
两马同时开口,但当意识到对方也开口时有都停下,一时间屋内又变得安静。
“我很抱歉——”
他们的声音又一次撞上,但这次,韵律伸出蹄子握住银甲的蹄,深情地看着他,“你能保证不再犯傻,并信任我说的每一句话吗?”
“我向你保证。”他点了点头,把蹄握得更紧。
“好的,”她笑了,眼中留下泪水,“我现在想要一个热软糖圣代。”
银甲在她的前额上亲了一下,笑着对她说,“当然可以,还有什么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当真?”韵律问他,“那你能给我送一个礼拜的早饭到床头吗?”
“当然了,只要你能原谅我,别说一个礼拜,一个月都行。”他高兴地说。
“那按摩呢?”
“想多久就多久。”
“真好,那我想这是好的开头,”韵律神秘地对他说,“这证明你愿意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发出更多的,我正需要你的帮助,我们还有很多功课要做,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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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什么?”
韵律把他的蹄子拉过来,轻轻地放到自己的肚子上,“我很早就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你有注意到这些天我吃的比较多吗?并且总是梦见奇怪的事。”
“既然你都说了,我当然是有印象的。”
“那么你知道我上个礼拜去看医生吗?”
“当然,因为你体重平白无故的增加,你为此十分苦恼。”
“但不全对,我体重增加不让我苦恼,而是因为晚了点。”
“恩?你因为约会迟到而苦恼?”
“不是约会,是知道的太晚了。”
“我不是很明白,等等…”他把这些线索联系起来,突然想到了,“是真的吗?有多晚了?”
她点点头,“医生说已经有一个月了。”
银甲抚摸着她的肚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最后高兴地笑了,甚至后退几步在韵律面前高兴地跳起舞,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惊动了外面守候的马群。
“银甲,发生了什么?”暮光带着柔光夜光聂克斯冲进来,关切地问道。
“小暮!我和韵律有孩子了!”
柔光和暮光听到后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她们看了看银甲,又看了看韵律,最后看了看彼此,房间里沉默了下,然后爆发出喜悦的欢呼声。
“我哥哥要有宝宝?”
“我儿子有孩子了?”
“那就是说我要当姑姑了!”
“那我就是奶奶了!”
“他们有孩子啦!”
“他们有孩子啦!”
暮光和柔光激动地抱在一起,同时嘴里一遍遍重复着她们的欢呼,“他们有孩子啦!”……
夜光和她们比还算比较能克制住自己喜悦,但现在也情不自禁地留下眼泪,他走到银甲身边,先是握住他的蹄,后来干脆把他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聂克斯在他们中间穿来穿去,想到自己会有一个表弟或则表妹,就像小萍花和芭布斯一样,她已经开始盘算可以怎样地一起玩耍。
所有马都沉浸在喜悦当中,而韵律则平静地躺着床上笑着看着闹腾的马群。他们的声音几乎传遍这个城堡。
“韵律有宝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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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了吗?好像说谁有孩子了。”
听到快门的问题专栏从床上坐起来,在他状况稳定后他就被送到这个房间里疗养,不过这个消息都快门转告他的,据说他昏迷了好久,做了别的马一辈子都做不完的噩梦,等他醒来时就躺在这里了,然后就看见快门被侍卫送进来。
“我只听到有个告密者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专栏重新躺下,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快门朝他翻了个白眼,伸展了下久坐的身子,他刚才一直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这个房间里除了那张专栏供躺着床以外只留给他这把椅子),一遍遍地看着唯一留下的杂志。这里防卫森严,连他去上个厕所都有守卫陪同,除了每隔一段时间进来检查专栏的护士外还没有马进来过。
门外一阵马蹄声引得他放下杂志,向门口看去。一位全副武装的天马卫兵,从身材上看是位女兵,伴随金属的碰撞声,她摘下头盔,失去附在头盔上的魔法,她的毛色渐渐地变成淡棕色,鬃毛也表露出她原本的麦穗般的金色。
“外面有什么新闻吗,痕晰?”快门起身向着他搭档的妹妹走去。
“是指关于你们两条咸鱼的吗?”她没对他们掩饰什么,直接说道,“好消息是聂克斯在昨天晚上被找到了,但目前还没有马去问过暮光闪闪、银甲闪闪王子或者米娅摩-韵律公主对本次事件的态度,但就算他们打算放你们一马,还有一大堆的指控等着你们。”
她展开一边的翅膀,拿出底下夹着的文件,摔在快门脸上,“你们被指控非法闯入皇宫,攻击守卫,蓄意破坏,这还只是一部分。还有来自火车站的,有报告称有守卫被疑是你们两个的马埋在雪里丢失了钥匙。”
“那我的律师呢?”专栏躺着床上淡定地问,“我有申辩的权力。”
“当然是请好了,他一开始就来接手这个案件,但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认为你们直接认罪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查的越深你们麻烦越大。待会开庭——”
“就会真相大白,”专栏猛地坐起来,“所有马都会知道真相,噩梦之月还活着,还在自由自在地游荡,那个相机里有我的证据,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真的要把这些留给媒体来嚼舌头吗?”快门问他,“你就这么执着吗?这样的话我们指不定要在监狱里捡一辈子的肥皂,或者直接被流放。”
“当陪审团们知道公主在对他们说谎时他们不会对我们袖手旁观的。”
“你的陪审团是没有指望了,专栏,这是推事审理,而且主审就赛拉斯蒂娅公主,她把参与马选控制在部分上层官员内,所有的陪审都站在她这边。”
“不,她那是独裁专制(译:小马国本来就是独裁啊)。”他气愤地挣扎下床,但却疼的重新躺下,他的伤还远未痊愈,“她不能这么做,所有马都有知道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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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也向她提出这点,”痕晰走到自己哥哥床边,蹄搭在他肩上,“她表示赞同,所以让我来找你们。”
快门从她身边钻出来,充满希望地看着她,“公主殿下是怎么说的?”
“露娜公主愿意与我们做个交易,这是你们两个唯一的希望。”
“我们绝不会向她——”
“住口,专栏!”快门喝住他,重新满怀希望地对痕晰说,“快,继续说。”
“快门啊,你只要在法庭是认罪,公主们会把你在皇宫里的事一笔勾销,虽然火车站的是帮不上忙,但相比之下那些只是小意思,最多罚个款,社区服务几次,不用蹲监狱。”
“行行行,我认罪!”快门大喊,“啊,我认罪啦,我有罪!”
“你个软蛋——”
“行了,专栏,他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她打断他的粗鄙之语,“那么你呢?想要听听她们给你的待遇吗?”
“哼,我的待遇?”他加重语气,“我要认罪吗?我要去街上扫地吗?”
“一份冬山精神病院开出的精神病证明,顺便让你呆在那儿疗养。”
“什么!她们还要把我送到疯马厩?”他吼道,“我还没疯,我就和正常的小马国公民没有两样,她不该被信任,她会卷土重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