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聂克丝低头看向她和珠玉冠冠间的那一洼小水坑,她看到,上面浮现着一匹小马的影像:眼睛渐变为黑色,鬃毛如同旋转的黑云,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魔法光芒,血从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又逐渐蒸发成雾气,“不,不,不......我才不是!”聂克丝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停地咕哝着,“我已经不是家伙了......我,我才不是什么......”
突然她感觉某种坚硬而笨重的东西猛地往她的脸颊就是一击,聂克丝当即感觉听力仿佛直接给剥夺了,脑里也像马蜂窝似的响个不停,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好你个小崽子,差点就没把老子送走。”
聂克丝赶忙又合上眼睛,试图将魔法集中到她的角里,然而,又是有什么硬物猛地砸到她的脸上,立马阻断了她的魔法。聂克丝也痛得喊出声来,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脸,只是默默地让自己的泪水夹杂着鲜血滚下脸颊。
“哼,得亏老子命大。”大块头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看着聂克丝鬃毛上那光芒逐渐散去,又恢复为平常的紫色的鬃毛。“什么?那鬃毛是魔法染的?真想不到啊......如果我没猜错,这崽子估计是......”他说着一把伸向聂克丝的马鞍,把他扯了下来,当看见一对小小的,抽搐个不停的翅膀,他的嘴咧得更开了,“好啊,好啊,看看这谁啊,梦魇之月,还是个小崽子?”
聂克丝把蹄子从脸上,一抬头,就见刚刚那匹大块头雄驹正用他的金色魔法光拿着把刀,还正对着她的脸,“不,不,我不是什么——”
“少装蒜了!老子当时可是亲眼看到梦魇之月宣布自己占领整个小马镇的!刚刚一看你的魔法,老子就知道你是谁!”雄驹说着将刀直戳向聂克丝的皮肤,看着滴到刀刃上时,聂克丝不禁哆嗦了下,“那个富二代小崽子老子就不要了......这不,正好有个能卖更多钱的家伙呢!”
“该死!这下,这下怎么办?”聂克丝赶忙疯狂地看起四周,另外两个家伙还在昏迷中,珠玉冠冠则像风中的落叶抖个不停,只是呆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眼睛,“那两个卫兵怎么搞的?话说,他们就不应该时刻都跟着我的吗?哦不,准是刚刚的雨害他们跟丢了!我怎么那么傻啊?我干嘛要自己冲出来找珠玉冠冠这个麻烦精?早知道就留下来,等车厘子去处理了——”
“有没有在听啊,嗯?”雄驹挑衅般地问道,“你说,你觉得谁会出高价买下你这邪恶的皮囊呢?嗯?哦,我敢说,像那些研究员吧,肯定很有兴趣把你剖开,好好研究研究你是怎么活动的......黑帮呢?说不定也挺乐意花下高额的成本把你训练成专业的刺客......不过,当然呢,我得先好好地招呼你一顿,毕竟最有可能出钱的还是那些饱受梦魇之子的迫害的受害者......我得想个价,一分钟一百比特不错吧......”
“拜,拜托......”
“哦,太对了!我敢说啊,只要我对小马们说,我可以替他们好好‘伺候’梦魇之月,肯定都乐意慷慨解囊......他们甚至都不用害怕她会秋后算账,毕竟啊,她现在不过是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小崽子而已,”大块头说着高举起他的刀,看着刀刃滑过自己的角时,聂克丝彻底吓坏了,”嗯,现在,就先好好地‘画几笔’!“
“不要!”
“呃啊!!!”伴随着一声巨响,刀子落到了地上,金属和水泥地碰撞的当啷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小巷,随后大块头也砰的一声栽倒在地。
一切瞬间都恢复了平静,除了那位前来营救孩子们的老师沉重的喘息声。两匹小幼驹惊讶地抬起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而在确认那个疯子不会再醒来后,车厘子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还扔掉了已经被她砸得面目全非的剪贴板。
“孩子们,你们还好吗?”车厘子急切地问道,却没得到任何回答,“我问你们还好吗?”
“呃,还好!”聂克丝和珠玉冠冠这才反应过来,齐声回答道。
车厘子这才松了口气,跪下身抱住了她的两个学生,“感谢塞拉斯蒂娅......”她低声道。
而珠玉冠冠只是呆坐着,默默地转过头,在那天闭上眼睛前最后看了眼聂克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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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还好她们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知过了多久,聂克丝隐隐听到了车厘子的声音,“说真的,你们这些皇家卫兵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这津贴真是白给了!!!”
“我们很抱歉,小姐。”接着又是匹雄驹的声音,那口气听着是羞愧又懊恼,“我们本打算进行空中搜索的,可雨实在太大了,我们也是直到她使用魔法后,才总算是锁定了她的位置。”
“别再找借口了,尊贵的卫兵们!你们本就该执行好自己的职责,可结果呢?严重失职!还有等回去后,我得把这事如实告诉暮暮!”
“哦,不!不要啊!我们受罚无话可说,但请你不要告状啊!拜托!”
“对不起,但我意已决!现在,我劝你们最好赶紧老老实实地坐外边去,并准备好谅解书!”
“可是——”
“出去!!!就现在!!!”
聂克丝眨了眨眼,就见之前跟着她的那两个卫兵蔫头耷脑地出了房间,“嗯?我这是在哪儿啊?”她说着抬起头来,结果证明这是个错误,因为紧随而来的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放心,你已经安全了。”车厘子安抚地说道,接着向她走去,又抬起只蹄子搁在她的额头上,“有点发烧啊,但应该没大碍的,”
聂克丝抬起头就见老师正低着头看向她,“对不起,我就不该擅自乱跑......”
“不是吗,乱跑本就不对,”车厘子说道,“还有,之后我得跟暮暮好好谈一谈了。”
“你,你要告诉暮暮啊?”聂克丝问道,直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下冲,眼睛也不禁发颤了。
“是啊,只能如此。”聂克丝不禁呻吟着低下头,而车厘子又伸蹄轻轻地搂着她,温暖迅速传遍了聂克丝的全身,“不过现在呢,我很高兴看到你没事。”
“呃!”聂克丝突然痛得抖了一下,又猛地往后退,低头看向她的身子,只见上面几乎都缠着绷带,此时下面已经隐隐泛出了许多小红点。吓得车厘子倒吸口凉气。
“别慌!你撑着点啊!我这就去叫护士来!”
“护士?”看着车厘子没回答就冲出了房间,聂克丝只能再次看向自己的身体,而一想到之前扎进她身上的那些玻璃碎片,疼痛感更是越来越清晰,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那,那么,我们怎么就不该在护士站里啊?”她像是问着自己似的说道。
“因为我们还在火车上呢!”旁边突然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聂克丝转过头,就见珠玉冠冠——正躺在对面的另一张床上——直瞪着她。“火......火车?”聂克丝立马仔细看起这个房间。的确,这狭窄的,只有四张上下床铺和一扇能看到外面转眼即逝的风景的窗户的空间,无疑是火车的卧铺车厢。
“救护车你是别想了,毕竟你那愚蠢的伪装都给打散了。”
聂克丝闻言抬起只蹄子,就想去抓下她的鬃毛,最后在摸着一缕后,她迅速地拉了过来——是紫色的。她又低头一看,就见自己的一只翅膀从绷带伸了出来,接着她又看向珠玉冠冠,“那你怎么在这儿?”
“你这个魔鬼!”
一想起那话,聂克丝不禁又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恨我入骨呢......”
“我可不是自愿来这儿的,”珠玉冠冠立马反驳道,“只是车厘子觉得要疗伤的话,安置在一起比较好。”
“哦,我明白了......”聂克丝说着移开了视线,她真的没法忍受有谁以如此饱含敌意和怒火看着自己......然而,即便避开,她也感觉头骨的一侧仿佛冒出了火星。
“我......”聂克丝说着深吸了口气,“我......对你父亲的遭遇我......真的很抱歉。”
“我说过了,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的。”
“我知道......”聂克丝说着,颤抖着合上了双眼,“但我能说的仅此而已......我理解失去亲属是什么样的滋味,我......我也知道单凭言语是没法弥补对你的伤害,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珠玉冠冠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就你,能对‘家庭’有多少了解?”
“虽说我的确是被造出来的,但也恰恰是暮暮的血造就了我.....”聂克丝又睁开了眼睛,看向她绷带下的那些小红点,“我体内流的正是暮暮的血,收留我的,照顾我的,还在几乎没有一匹小马信任我的时候,还冒险来找我的......都是暮暮,对我的关心,她就从未缺席过......很多时候,我真心觉得,她就是我的母亲,哪怕......我不配成为她的女儿。”
“在成为梦魇之月后,我几乎都没法直视暮暮,毕竟她那时按理说.....已经是我的仇敌了。可她......还是来了。结果我却不得不把她锁在冰冷的地牢里。之后,法汇......更是企图把她.....从我身边永远地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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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法汇?哼,你可真喜欢把错推给其他小马啊,不是吗?”珠玉冠冠说着等着她反戈一击,却什么也没等到。恰恰相反,聂克丝还抽起了鼻子,身子也开始发颤。“怎,怎么了?难道说中你痛处了?”
聂克丝只是摇了摇头,“法汇.....他逼暮暮和我翻脸......”聂克丝说着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已宛如决堤的大坝,不断涌出泪水,“他对她施加了‘祝福’,逼她攻击我,更是企图借此将她处决!”
珠玉冠冠一听眼睛立马挣得直溜圆,而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出口,直到房门打开,车厘子带着另一匹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车厘子慌张地问道,接着以责备的目光看向珠玉冠冠。
“不,不关我的事啊!”珠玉冠冠赶忙喊道,一只蹄子直指着聂克丝,“是,是她自己突然哭起来的!”
车厘子只是眉头一挑,扫视着珠玉冠冠的脸色,试图搜出她撒谎的迹象,“好吧......总之别担心了,”她转身对着聂克丝说道,“马上就到小马镇了,那些痛苦的回忆,就当是场噩梦,赶紧忘掉吧。”
聂克丝抽着鼻子,点了点头,又擦了擦眼睛,以便能清楚看到她的老师。护士上前,清理起她的伤口,并更换了绷带,期间,珠玉冠冠一直盯着墙壁,耳朵紧贴着头皮,以避免聂克丝的哀嚎刺破自己的耳膜。
“好了,现在看上去好多了,”在处理得差不多后,护士说道,“只是尽量别活动得太剧烈,或是太长时间,避免给你的身体施加太多的压力,等到小马镇后,你得马上去医院缝伤口。”
“谢谢你了,护士小姐。”车厘子说着和护士走到门边,刚走到那边时,却又转身看向她的两名学生,“我得回去看下其他孩子的情况了,所以还不得不请你们继续呆一会儿。至于卫兵——尽管他们的表现真的是——总之,有什么需要的话,他们随叫随到。”接着她又看向珠玉冠冠,问道:“可以的话,你想跟着来吗?”
“算了吧,我的腿还痛着呢。”珠玉冠冠嘴上那么说,眼睛却依然紧盯着墙面。
“好吧,要是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你也记得大声说下啊。”车厘子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和护士一起离开了房间。
“你的腿伤了?”聂克丝问道,“怎么了?难道他们——”
“行了,总之关于那个疯子对你说的话......”珠玉冠冠转身对上聂克丝的目光,犹豫片刻后说道,“是......真的吗?”
“嗯?什么真的假的?”
“真的会有谁......宁可花大价钱,也想......伤害你吗?......”
聂克丝的呼吸停顿了一秒,“这,总之......他们是绝不可能轻易放过我的,”她咕哝道,“我是说,哪怕就是在小马镇附近,我也看得出,有许多小马依然不喜欢我......就像你跟白银勺勺.....”
“但那家伙可是摆明了说‘做掉’你都敢!”
聂克丝缓缓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出门.....我都怕得要命......”
“你?会怕得要命?可我每次看到你时,你总是笑着跑来跑去,就像.....个真正的小孩......”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谁担心我,而事实总是,每次我一出门,总是怕有谁会试图再次把我抓走......”聂克丝说着用前蹄抱住自己,在床上瑟瑟发抖,“那些始终不愿原谅我,只看得到我邪恶的那一面的小马......说不定一直都在等着把我从这个世界上抹除的机会......”
“但我看暮光是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的,不是吗?”无视聂克丝那惊讶的目光,珠玉冠冠继续道,“说实话,她吧......光是和公主们就存在着微妙的关系,又很聪明,擅长魔法,而且......啧,你干嘛那么看我?”
“嗯,因为......”聂克丝缓缓地吐了口气,笑了笑,“这话你还真说对了.....暮暮是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的,但有时我真的挺担心......”
“话说。你还保存着‘梦魇之月的邪恶力量’是吧?”
聂克丝一听,微笑立马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不——不,我真没有了,我——”
“可你之前不才用过吗?”
“那也不是我想用的!”聂克丝大喊道,但胸口处的疼痛让她不禁又哆嗦了一下,“我根本没想用,当时是因为我太冲动才......反正事情当时就能发生了,我真的吓坏了......我真的好怕会不会又一次背叛暮暮......还有我的朋友们......还怕会不会像过去伤害你那样又伤害别的小马......”
“啊?”珠玉冠冠大张着嘴,却没再发出别的声音,哪怕还有许多想问的事,她却没法再多说出些什么。
“我以前甚至都从没考虑过你父亲被带走这事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直到今天听了你的控诉,我才忍不住想.....我到底伤害了多少小马,数目是不是多到我都难以想象?要是哪天我又会.....或者做出什么我都想不到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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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得先睡一下,”最后,珠玉冠冠只能这么简洁明了地回答道,往她的床铺就是一躺,“要是你真的很‘对不起’的话,那就用魔法把窗户拉上。”
聂克丝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睛,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拉上了百叶窗。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昏暗,没多久,里面也传来了珠玉冠冠的鼾声。
“结果要禁足整整两星期?”小苹花又一次问道。
“太不公平了!”飞板璐愤愤不平地叫道,“还不是珠玉冠冠那家伙自己跑丢了!”
“没什么的,”聂克丝回答道,此时她正被朋友们扶着,走得一瘸一拐,又用她的魔法将马鞍包调到一个舒服点的位置。“反正医生说完全康复也要好一段时间呢。”
“很高兴知道你没事,”甜贝儿说道,“我一直都挺担心你呢,话说,什么时候能再抱抱你啊?”
“等你仅足结苏后,尼门都赖偶家一起凯派堆吧!”纠纠宣布道,“偶请客哦!”
“那嘴嚎追背嚎一骡判子哦。”小苹花笑着说道,尽管其他几位都没加入,“哦,拜托!开个玩笑而已。”
“呵呵,这种水平的玩笑啊,怕只配哄幼儿园的小宝宝,”童子军立马顿住了脚步,皱起了埋头,果然,在那恶心马的声音之后,出现的无疑是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那两张欠揍的面孔,而白银勺勺此刻都因自己的揶揄而咯咯直笑,“不对,我看就算幼儿园的小宝宝啊,脑细胞都比她们多。”
“其实吧,我还觉得蛮有创意,”珠玉冠冠也开了口,“或许她还在说笑间获得可爱标记。哦,看看你屁屁上是什么啊,是不是‘白痴幼稚鬼’啊?”
“真的?在哪儿——”
“小苹花,别——”甜贝儿的警告来得还是太晚了,小苹花已经试图扭过头查看她的侧腹,甚至都转了个大圈,然而还是跟今早一样——一片空白。甜贝儿见状不禁抬起蹄子捂住了脸,至于珠玉冠冠和白银勺勺,无疑又是笑了起来。
“听说你得缝针,是吧?”白银勺勺又扭头问向聂克丝,“得亏你那皮毛是黑的,不然估计以后会更难看了!”
聂克丝一听也皱起了眉头,又转过头,等着那不可避免的珠玉冠冠的恶言相向。
“你也真够衰的,接下来的体育课怕是一节也来不了,不过,想必这也免去老排后头的尴尬了。”
“啊......?”
“我们也算不用老听到你的‘车厘子小姐,我知道了!’。”
“哦,说起来,她说这话有几回了?我都懒得属了。”白银勺勺一如既往地附和道,“老师怎么就养出个那么爱回答的小宠物。”
“好啦,总之现在起你最好就当条好狗,别惹麻烦了。”珠玉冠冠最后谑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对着童子军挥蹄道别。
“这两个混蛋,就没见她们长过记性,”五位童子军看着那俩嚣张富二代离开后,飞板璐忍不住咕哝着骂了一句,“别理她们,聂克丝,她们不过就是——”但她突然止住了蹄,因为她注意到聂克丝正抬头望着天空,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双眼睁得溜圆,嘴巴大张,宛如想从未经过什么美妙的事,又第一次尝到块美味的蛋糕那样:困惑,又有着丝敬畏感。“呃,聂克丝?”
“她......她不恨我。”聂克丝只是喃喃道。
“谁?你说珠玉冠冠?”甜贝儿眉毛一挑,尖声叫道,“嘿,你都没听见她说你‘狗’什么的吗?”
“是,但......她没再提‘梦魇之月’了,对我说的,就跟对你们说的那样......”
小苹花默默地点了点头,“是啊,就跟往常一样,讨厌我们,一味地跟我们过不去。”
聂克丝脸上随即挂起了灿烂的笑容,跟着她们,继续往校舍走去,此刻,她还是头一回感觉照在身上的阳光如此璀璨,“她不恨我......她不再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