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跟着白记者回了招待所,一路上忍住没问,等到了招待所,还没上二楼立马先问儿子的检查结果。
虞晚带郑妈走到楼梯下说话,“告诉你之前,请你先做好心理准备,郑梁同志的情况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未来预期不算明朗。”
“白记者你尽管说,我还没那么不顶事。”
“郑梁同志的眼睛是因为面部创伤和头部伤口导致的肿胀发炎,肿胀压迫到了视觉神经,从而影响了他的视觉,耳朵听不清,是因为耳朵里的鼓膜受损。”
过于专业化的词语,郑妈听不大懂,却又隐约懂了一些,“那该怎么办?能治好吗?现在不是有能动刀子做的手术吗?做了手术是不是就能好?”
“眼睛的恢复要等伤口完全好了以后看情况决定,至于耳朵,目前本土并没有这方面的手术专家,强行手术风险性极高,而且手术一旦失败,将来极有可能会彻底失聪。
要是不接受手术,受伤的鼓膜也会慢慢恶化,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郑妈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当听到最终检查结果,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崩溃,她可以接受耳朵不好的儿子,可实在没办法接受听不见,还看不见的儿子。
阿梁今年秋天才满25岁,未来几十年他要怎么办?
等她走了以后,谁来照顾阿梁的后半辈子?
郑妈突然握住白记者的手,像是抓紧了救命稻草,语气十分恳切,“白记者,求你帮帮忙,求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家阿梁,他还那么年轻,他不能一辈子当一个又瞎又聋的残废啊。”
虞晚平静地看着郑妈逐渐崩溃,捏住她的手挣脱出自己手腕,“郑大妈,我不是医生,能力也有限,对于郑梁同志的不幸, 除了说一句抱歉,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她把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郑妈手里,“不过你放心,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会尽力帮忙,你先别着急,上去先好好休息,我也回家再想想办法。”
白记者的客套话,说得郑妈心更慌,她早先觉得出了检查结果,再安排双方家长见面,还能拖些时间再谈婚事。
现在恨不得时间倒退,当时就该先留住白记者,跟白家订下亲事。
郑妈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她惊觉白记者的转变,猜她可能是知道阿梁治疗无望,现在要打退堂鼓。
毕竟谁愿意跟一个又聋又瞎的男人生活一辈子?
她急的没办法,想要去拉白记者的胳膊,却被她侧身避开。
“白记者,求你帮我出出主意,我跟阿梁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要是你再不愿意帮我们,我们母子俩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郑大妈,你别急,吉人自有天象,我相信郑梁同志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