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的军用吉普,却出乎意料的准时出现在马路边。
军用吉普上的人没下车,连摁了两下喇叭,沈明扬背着大包过去,看到驾驶军用吉普的是他哥沈明礼。
沈明礼冷着脸,没摇下车窗,侧头看着雪落满沈明扬肩头,打了个上车手势。
兄弟俩久没见面,坐到一处,竟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一路上,车开得极慢,雪下得有半尺厚,开的方向,俨然不是城西军区医院。
沈明扬半点不慌,口气平淡道:“怎么是你来接我?不绕着火车站兜圈子了?”
沈明礼讽他一眼,“我再不出现,你怕是忘了自己还有个亲哥,爸临走前,叮嘱你担起肩上的责任,怎么?你的责任就是要帮我分担家事?”
“你气什么?难道我不该担责?”沈明扬反唇相讥,“你走了,我临危受命,这个家除了我沈明扬,还有谁能挑担子?你心里再不痛快,也是现实,爷爷跟大伯也不认为我有错。”
正是因为清楚,沈明礼才尤为恼怒,那是一种既定又不甘心的憋屈,一边是爱他的长辈,一边是骨肉手足。
爱的确是爱,利益也是实打实的利益。
沈家没了他沈明礼,还是沈家,他的儿子沈崇与还年幼,妻子又是个现实还富有野心的女人,不出三年,沈明扬跟虞晚,一定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现实因素走到一处。
那种带有现实压迫性的背叛感,逼得沈明礼不得不去计较。
而他要计较的人,不能是老爷子,也不能是大伯,更不能是虞晚,所以只能归算到沈明扬头上。
至少他皮糙肉厚抗揍。
军用吉普开到郊外。
沈明礼下车狠狠揍了沈明扬一顿,沈明扬也不甘示弱,拳拳回击下死手。
一直被亲哥压制的多年憋屈,还有为家人亲缘妥协的委屈,统统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沈明礼,我一点都不比你差,我最吃亏的点,就是比你晚出生两年。”
“呵,看你是嘴硬还是我拳头硬。”
“砰!”一记勾拳打到沈明扬小腹,沈明扬一个倒肘顶到沈明礼侧脸。
……
落雪从碎粒变成了毛絮状,不一会儿就覆盖住军用吉普的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