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反而变得格外复杂,许多未说出口的想法和情感涌上心头。
最终,在经过了几秒内心的挣扎后,直到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桑瑜才意识到那些名分和称谓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稍微整理了自己的思绪之后,桑瑜最终决定跟着一起进入了车内,并且默默地坐到了薄斯年身边的位置。
车上,那位医生已经开始为昏迷中的病人做起了初步检查。
当他注意到薄斯年身上出现了一些红疹的时候,不禁皱起眉头,显得十分担忧。
“他明明是对酒精严重过敏的人啊,怎么还会喝那么多酒呢?这是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危害了吗?”
医生疑惑又略带责备地说道。
面对这样的问题,桑瑜只能轻声地回应道:“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他曾今饮酒过量。”
显然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这位医生有些严厉地质问道:“作为他的家人或者是亲近者,居然连他对某种物质有过敏反应这么基本的情况都不清楚?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面对医生那失望又生气的表情以及严厉的话语,桑瑜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解释当前的情形。
只见医生微微摇了摇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许:“无论如何,以后你都必须时刻提醒他自己绝对不能再接触这种对自己有极大伤害性的饮品了。再重复这样行为的话将会给他带来生命危险。”
实际上,关于薄斯年对酒精过敏这件事,桑瑜是知道的。
每当家里举行重要的聚会时,当长辈们端起酒杯邀请所有人共饮之时,薄斯年总是想方设法地找借口回避饮用任何含有酒精成分的东西。
不过即便如此,每次都会因此遭受到张禾及其他亲戚们的非议与指责。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他平时极少愿意返回那个让他感到压抑甚至排斥的家庭环境之中,如果不是为了看望疼爱自己的奶奶,恐怕他是绝对不会选择回去那个地方的。
后来,桑瑜主动帮他挡酒,每次宴会上她总是毫不犹豫地接过那些酒,有时候一顿饭就能喝上两大瓶白酒。
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
只是在那个时候,面对着那么多陌生的目光和期待的眼神,她选择了义无反顾。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酒精过敏,但是她实在不愿意多花时间跟那些不断质疑她的医生解释原因。
每当薄斯年开始出现不适时,她总会及时地带他离开人群,驱车前往熟悉的医院,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