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狂徒!敢闯入你爷爷的房间!活腻歪啦!”
屋内的众人也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样子。
魏渊扫视了一眼屋内的众人皎洁一笑回答说:
“在下魏渊,是来赴杜千户之宴的。不知各位…”
这次魏渊的回答让屋内紧张的气氛稍稍有了缓和,众人瞧着他只身赴宴又谈话得体,不仅心中对这个年轻人暗挑大指。就在此时,杜绍兴也急匆匆的走进了屋内。看着室内尴尬的气氛他急忙从中打圆场道:
“魏典仗,我来为你引见一下。这些都是我们护卫司的弟兄们。”
说着杜绍兴拉着魏渊将在座之人一一做了介绍。魏渊则热情积极的打着招呼,但众人的反应却很是冷淡。到了石猛处魏渊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唐王府内高手,果然是一身万夫不当的气势,一看就是经历过战火的洗礼。见魏渊客气的朝自己行礼问候,石猛很是傲慢的点了点头应付了事。弄得在一旁介绍的杜绍兴很是无趣。
待到落座之时魏渊更是看出了问题,明代的座次顺序是十分讲究的,等级尊卑更是凸显的极为严格,古代汉人尚右,所以右为尊。庭堂之上的礼节活动则是南向为尊,因此皇帝的座位都是坐北面南的。今日魏渊是被请来的客人,照理说应当在坐西朝东的上位。可魏渊发现桌子上给自己留下的却只是坐东向西最卑微的位置了。
虽说此番前来之前魏渊已经知道了护卫司的人来者不善。但为了以后的大计,魏渊并不想和他们当面发生冲突。有可能的话他更愿意能够借此机会结识一些护卫司的武官成为朋友。因此即使此刻眼见这群护卫司的将官们如此的轻视自己,魏渊还是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从容的坐在面向西的位置上。
酒桌之上石猛的职务最大,指挥佥事是正四品的官员。因此他不发话,众人也不好开口。终于石猛在端了一阵架子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魏渊缓缓的说道:
“魏典仗,听说你曾经在伏牛山上落草为寇过。如今与我等朝廷命官同席而坐有何感想啊?”
石猛话音刚落,酒桌上便是一阵哄笑之声。明朝是一个很讲究出身的朝代,英雄不问出处只是个遥远的传说。
魏渊倒也不急,他静静的听着一桌子的哄笑之声。待到笑声停息,他才开口说:
“当年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落草芒砀山、光武帝刘秀起兵反抗篡汉的王莽也曾被迫躲藏于南阳城北的伏牛山中。不知他们若是听了佥事大人的话又作何感想呢?”
魏渊一席话呛得石猛说不出话来,他本就是莽夫。若是论嘴皮子的功夫就算十个他也抵不上饱读诗书的魏渊。眼看长官吃了亏,身边立刻有又一名千户蹦了出来。
“魏典仗以先朝帝王自比,不知是安得何种居心啊?”
魏渊看了看身旁的跳梁小丑,轻松的回答道:
“这位大人说话倒是有趣,如此大帽扣在魏渊的头上我可当真是承受不起的。魏渊此意是想说帝王出身之人尚且会迫于形势而暂避山野,更何况我等凡夫俗子呢?列位只因魏渊曾经被迫隐于山中就如此取笑,是不是有些非君子所为呢?“
说罢魏渊冷眼的瞧着身边这些不怀好意但却被说的哑口无言的护卫司将官。他本不想将矛盾激化,但通过这几步的接触,魏渊已经明白自己必须要露一露獠牙才能震慑住眼前的这群饿狼。一味地退缩忍让只会使他们更加的得寸进尺,肆意妄为!
魏渊在心里暗道:
“允文允武,不服的话咱们就拉开架势斗上一斗。谈古论今、我魏渊巧舌如簧轻松碾压你们这群莽撞武夫。要是动手硬来的话嘛…嘿嘿,那咱们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