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怕公子光是如此说说将军可是不会信以为真的,令尊还答应捐助我军十万石粮草呢?即便算来,齐府一家能够支撑如此之多的钱粮吗?”
黄轩的话触碰到了齐永辉的逆鳞,这位富家公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怀疑他家的钱不够多,地不够广。
“呵呵,大人多虑了,我齐府在这南召县中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您只管转告将军,明日一早咱们进城之后我先把家父答应的十万石粮食捐赠出来。让将军看看我的诚意!”
“呵呵,好!公子若能做到的话,将军必可保公子一家老小安然无恙的。”
夜色下齐永辉很是得意的躺下休息了,这一次他作为富家公子的面子再一次得到了维护与重视。而大帐之内的魏渊与黄轩也很是得意,因为一切都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原来黄轩在第一时间早就料到了这位视财如命的齐员外可能会在“人质”获救之后变卦,如若齐少维真的耍无赖魏渊也也不好发作,翻脸去抢粮。因此黄轩建议干脆直接变“货到付款”为“提前预支”了,而齐永辉则就是那个取款密码。
因此在魏渊率军进城之后便发生了刚刚上述的一幕,这十万石粮食足足让魏渊以及手底下的军卒忙活了一上午。看着雇来的马车全部被装的满满登登,魏渊擦了擦头上的汗满意的笑了。随即他委托杨谷带着六百名军卒立刻出发,押运这批军粮回南阳向邱知府复命,免得夜长梦多。而他本人则要留下来再为团练某些福利,因为魏渊发现这些地方上的乡绅地主们实在是太有钱了。
齐少维看着粮仓内一大半的存粮被搬走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不过好在宝贝儿子被救了回来,自己也曾经亲口承诺过魏渊要资助十万石粮草,因此虽然心疼但也只好接受了。然而让他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他的宝贝儿子齐永辉兴冲冲的来到了自己父亲的面前,说出了让自己父亲欲哭无泪的一段话。
“父亲,我跟魏将军做了笔交易。以后他军队的供给由咱们齐府负责,而魏将军则负责保护咱们全家的安全。怎么样父亲?这件事孩儿是不是做的很好?”
“...嗯,吾儿做得好...”
面对在一旁微笑着的魏渊仿佛听到了齐少维心碎的声音,如今近距离的目睹一场“坑爹”大戏实在是让他有些于心不忍了。他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齐夫人对于自己宝贝儿子的回归自然是满心的欢喜,整个齐府上下张灯结彩犹如过年一般热闹。齐少维将魏渊这名贵客请到了府上好好的的款待了一番,酒宴上这位年过五旬的齐员外一脸的愁云,他的心里想的都是关于魏渊团练供给的事情。齐少维可和他那个不谙世事的儿子儿子不同,一支上千人的部队需要多少供给他在心里可是有谱的,虽然说不上是天文数字,但是也够他齐府喝上一壶的了。
心事重重的齐少维只有在敬酒时才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应付了事,这一切当然没有逃出魏渊的眼睛。在酒宴之上魏渊趁着歌妓表演舞曲的机会与齐少维私下里交谈了起来。
“本将看齐员外心事重重,不会是为我部的供给之事吧。”
“这...”
还没等齐少维回答,魏渊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泼出去的水可万万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了,齐员外莫不是想要赖账吧。”
“这...老朽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老朽刚刚才捐赠了将军十万石军粮,如今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听了这话魏渊突然阴沉下了脸来,他冷冷的说道:
“齐员外这话真是有趣,当初贵公子没有被救回来之前,你对我千万的拜托恳求,那时为何不见你齐员外也这么诉苦啊?怎么,现在儿子回来了就要过河拆桥吗?本将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人我可以给你带来,也能给你带走。你说是不是啊齐员外?”
魏渊的话三分讲理,七分威胁,只听得齐少维浑身冷汗直流,他连忙摆着手说:
“不不不!将军误会了,误会啦!老朽真的是没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这个意思魏渊心里还不清楚吗?但此时魏渊也不想只盯着齐府这一头绵绵羊薅羊毛,毕竟如果薅的跟葛优似的也就没什么价值了。眼看这位齐员外已经就范,魏渊转变了一下语气说道:
“呵呵,齐员外有没有这个意思本将还不知道吗?不过若是员外你真的有些难处,本将倒是可以为你支上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