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佛见柳如是没答话,以为她还不答应,于是便苦苦哀求道:
“我的姑奶奶啊!这两位老爷可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主儿,若是你看不上他们,今夜不肯登台,以后可叫我这老婆子怎么活啊!”
说着徐佛竟悲伤的抽泣起来,柳如是最见不得她这样,于是便打断她的哭泣,幽幽说道:
“妈妈莫要说了,如是无根无家,似那乱风中的柳絮、急水中的浮萍,风将我吹到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水将我送到何方何方便是我的归宿,哪里有选择人家的资格?今夜我登台便是。”
徐佛闻言大喜过望,她忙问道:
“那二位老爷,你更倾心于哪个呢?为娘为你好好安排。”
柳如是悲叹一声。
“全凭妈妈做主。”
金凤阁的牌楼是十里秦淮之内最为明亮之处的,这里花树缤纷,一株典雅的江南院落前,黑漆金地儿的匾额上题“金凤阁”三字。进门儿之后有一处大大的天井,四周则是一圈回廊,天井的正中央摆放着许多小方桌子,寻香客们聚集于此,一边喝茶,一边挑选姑娘,魏渊等人来到此地时,方桌四周已经坐满了人。
龟奴一瞧有客人来了,立刻便小跑着迎了上去。
“来啦客官,几位爷瞧着眼生,可有熟悉的姑娘?”
魏渊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前世的他也没去过这种娱乐场所,一时间有些拘谨,显得很不自然。沈炼倒是显得经验丰富,他四下看看,发现回廊内不时出现的姑娘,姿色和身段并未有多出众,于是便朝着龟奴扔了一两碎银。
“我家少爷第一次来你这玩耍,休要拿这些俗脂烂粉来糊弄。”
龟奴一瞧来人出手大方,接过银子满脸堆笑道:
“几位爷早说啊!此处都是寻常红倌人,客官请随我来。”
穿过天井,后面是一座古香古色的二层小楼,借着火光隐约可见每间每户的门口都挂着倌人的牌子,有几位姑娘正依在栏杆处闲聊,见有人来了,立刻朝着魏渊等人搔首弄姿起来。
很明显,此处的质量较刚刚强了许多,龟奴谄媚道:
“这些可都是当红的姑娘,几位爷要去哪个温柔乡啊?”
魏渊这时开口道:
“我们要去看花魁大会。”
龟奴一听,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拢了许多,他有些为难的回答说:
“这、实在抱歉几位爷,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