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后,黄金带来了有关叶家的消息。
叶昭不用问,也知道自然是秋山联系了黄金,将相关信息告知了她,她再过来跟自己一一细说。
黄金与秋山冬泊在江甬时就相处得很是融洽,更是在北征的时候来往颇多,交情不浅,后来叶昭与江离决裂,虽然叶昭并没有明令黄金跟江离的人断绝关系,但黄金也颇为识趣,自觉地跟二人减少了来往。
本想着此后再没有什么交集了,没想到后来随着叶知秋被罢官回乡,黄金与他们慢慢又有了些来往,那秋山冬泊也甚机灵,因着叶家的事情,便又与黄金搭上了线,来往日益频繁起来。
黄金顾及着叶昭,本不欲跟这二人过多接触,但架不住这二人带回来的消息都是她想知道的,也就是叶昭嘴上没有说,其实她心里也想知道的。故而黄金也默认了秋山冬泊的献殷勤,接收了他们送上来的信息,再悉数给叶昭奉上。
叶子青被卖到了北境,不过已然成了哑巴,且神智变得不清。
李家生意败落,最后竟然负债累累,李父李母染病死去,而李家三兄弟在父母死后就离开京城,将李红儿遗弃城外,李红儿每日在外面靠乞讨为生。
而叶知秋带着叶母叶子墨两个瘫子一路颠簸着回到老家,当他蹒跚着到了自小长大的小山村时,却看到村长带着一些人等在那里。
当年叶知秋金榜题名、娶得林静姝时,也曾衣锦还乡,那个时候这村长带着全村老幼,夹道欢迎,将叶知秋捧上了云端,脸上满是阿谀奉承之色。
而如今,脸还是原来的那张脸,却布满了鄙夷不屑,提醒着叶知秋已从云端跌落至泥泞之中。
村长对着他冷嘲热讽,讥笑当年怎么出来的,如今又怎么回来了,且还不如当年离开小山村的样子了。
叶知秋不敢回应,低入尘埃。
他弯着身子拉着老母幼子回到叶家老宅——那摇摇欲坠地两间破草屋内。当年他曾在这草屋内秉烛夜读,历经严寒酷暑,而他母亲,也曾在这破院内洗涤做饭,喂猪养鸡。
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还是昨日。那时虽清贫,但只是清贫,白日阳光、夜里月光依然洒满这小小院子,他还可以借以吟诗作对,对生活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