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被那来自灵魂深处的血脉威严狠狠压制,庞大的身躯狼狈伏地,好似一座崩塌的小山。
此刻,它往昔的桀骜不驯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求生欲。
妖王艰难地挪动着脑袋,将额头重重磕在满是沙石的地上,每磕一下,都扬起一小片尘土,口中声嘶力竭地喊道:“尊驾!小的实在是猪油蒙了心,犯下这等大错,竟冒犯到了您这等尊贵之躯!”
妖王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慌而变得沙哑尖锐,回荡在寂静的战场,“小的在这妖族领地摸爬滚打多年,从未感受过如此骇人的血脉之力,一死昏了头,才贸然来寻仇,实在罪该万死!”
它偷瞄一眼恒阳,见对方没什么反应,更是心急如焚,接着哀求:“尊驾饶命啊!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往后我定带着门下这群不成器的家伙,躲进深山老林,永不出世。要是再敢靠近谱聚宗半步,叫我遭受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我定日日焚香,供奉您的无上神威,只求您撤了这要命的威严吧,小的实在是扛不住了!”
说到最后,妖王已是涕泪横流,全然没了威风八面的妖王架子,满心只盼着恒阳能松口,让它逃过这一劫。
恒阳静静地看着妖王那副凄惨又狼狈的模样,圆溜溜的眼睛里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似乎是觉得这一番惩戒已然足够。
片刻之后,它轻轻晃了晃小脑袋,周身那股仿若来自远古、令人胆寒的血脉威严,便如同潮水一般缓缓退去。
随着威压消散,妖王顿感身上一轻,好似从鬼门关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它先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瞄了一眼恒阳,确定那股恐怖的力量真的消失后,这才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刚刚还被死死压制、瘫倒在地的四肢,此刻也慢慢恢复了力气,它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身形还有些摇晃,全然没了来时的嚣张气焰。
其他妖兽们也跟着缓过劲儿来,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躲在妖王身后,眼神畏缩,大气都不敢出,只等着妖王下一步指示,生怕再惹恼了这位神秘莫测的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