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阳让妖王全听姜胜的。

妖王忙不迭地点头，硕大的脑袋上下晃动，急切又惶恐：“是！是！小的明白，一切但凭这位……这位大人吩咐。”它边说着，边偷瞄向姜胜，眼神里满是讨好与敬畏。

此刻的妖王，全然没了之前兴师动众、要踏平谱聚宗的嚣张，只剩下唯唯诺诺，满心只盼着能熬过这一劫，在这位神秘幼犬与眼前人类强者的手下捡回一条小命。

随着恒阳撤回那令人窒息的血脉威压，妖王瞬间感觉身上那座无形的大山消失了。

它先是瘫软在地，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胸膛剧烈起伏，好似刚刚从水底挣扎上岸。

每一次吸气，都扯得喉咙生疼，发出“呼呼”的粗重声响，呼气时，更是带出长长的、带着后怕的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妖王才缓过劲来，用粗壮的前臂勉强撑起庞大的身躯。

它抖了抖身子，抖落一身的尘土，双腿还有些发软，站立不稳，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尽管如此，它也不敢再有半分忤逆的举动，眼睛始终低垂着，静静等待着姜胜开口，那副小心翼翼的姿态，与先前不可一世的妖王风范相比，简直判若两“妖”。

姜胜看向恒阳，眼眸里微光闪烁，似是瞬间洞悉了不少隐秘，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

他抬眸望向妖王，神色平静，口吻却带着几分质问：“你为何带领妖族攻打我们谱聚宗？”

妖王听闻，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不敢与姜胜对视太久，赶忙解释道：“当日您在我们妖族领地路过，不知怎的，击落了我们几只小妖，我身为这一带妖族的领者，见族人莫名身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于是便头脑一热，带领族人寻仇来了。”说到最后，妖王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埋得更深，满心都是懊恼。

姜胜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这么说，你就是这一带妖族领者了？”

“是的。”妖王忙不迭应道，心中七上八下，全然揣测不出姜胜这话背后藏着怎样的盘算，只盼着这位人类强者千万别再动怒，否则今日在场的妖族，怕是都要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