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侍女便将门关上,房间中只留他们二人,看着病床上的林老夫人,林翠兰立马笑着走过去,耐心的询问她的病情。
“你不用跟我扯这些,过来,到我面前来。”林老夫人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别看林老夫人双目失明,但在林府中可没有人敢忤逆她,林府上下也都知道,现在就靠林老夫人独自支撑着整个林家,虽然她不过问内宅之事,可在外面,别人认的终归也只有她。
“母亲,您可是哪里不舒服?”感觉到林老夫人带着怒火,林翠兰心下一慌,匆匆来到床边,小心的抓住她老人家的手,却被林老夫人冷漠的一把推开了,“我虽然瞎了,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了算计方家的姑娘,竟然不惜利用我,以往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一次你实在太过分了,同为女子,你应当知道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你这是要毁掉方家的姑娘吗?”
“我之所以如此行事,实乃为林家、薛家考量。现今林家颓势愈显,若不设法重振,恐将迅速衰败。方家虽非最佳之选,然方筱染身为方家嫡女,又得太后器重,且背后尚有白家支持,更闻其母留一小金库予她。您理应知晓,此于我两家而言,恰似救命之稻草,我又岂敢不狠心加以利用?” 言及此处,林翠兰的嗓音变得低沉,乃至略带哭音,其手再度揪住林老夫人的衣袖,指尖冰冷且微微发颤,“母亲已与方家老夫人交谈过,观那老人家的面色便知母亲必不会舍弃两家,此次女儿实是过分,日后母亲若要严惩,女儿绝无半句怨言,然此次还望母亲相助。”
言罢,林翠兰松开林老夫人的手,跪在床前,重重磕头,闻其额头撞击地面之声,林老夫人不禁苦笑摇头,“我与卫白卉自幼交好,此番过后,我二人多年情谊亦将就此断绝。”
“届时成为一家人,我们荣辱与共,即便没有情谊,至少也不会成为仇敌,母亲不必为此烦忧。”闻有转机,林翠兰即刻激动开口。林老夫人叹息一声,那可是自幼的交情,岂能如林翠兰所言那般轻易放下。
但林老夫人亦知晓林家现今之状况,着实不能再拖延,遂神色坚毅道:“你所言甚是,林家形势危急,此次寿宴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难解燃眉之急,故而我决意让衡儿娶方筱染为妻。”
起初林翠兰尚在暗喜,然听完最后一言,她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问道:“母亲,此与我们所言大相径庭,不是说好明儿迎娶六姑娘吗?”
“他已然有了一位方家姑娘,岂能再娶,兰儿为人切不可贪得无厌,我已与白卉言明,她自当知晓如何抉择。”林老夫人神情凝重地开口,林翠兰闻之当即惊愕,“母亲您怎能如此……明儿亦是您的外孙,日后薛家亦会成为林家之助力,您为何,为何……”
林老夫人不欲再与她多费口舌,冷声道:“够了,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若执意插手,莫怪我不顾母女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