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筱染悠悠地瞥了她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反倒令青兰愈发惶恐。
方怀宏就这般径直被拖入了祠堂,方正邕一脚将他踹倒在祖宗牌位前,沉声道:“你便在此好好跪着思过,何时想通,何时方可出来!”
“父亲,您当真不打算让母亲回来了吗?她纵是有错,如此惩罚也未免过重,且方筱染难道就无过错?为何只让母亲一人承担罪责。”方怀宏质问道,心中甚是不服。
毕竟他也知晓汪氏这一去,怕是再难归来,除非方正邕回心转意,可瞧他如今护着方筱染的模样,想来也是绝无可能再接汪氏回来,这令方怀宏实难接受。
方正邕满脸怒容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重重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他那原本明亮锐利的眼眸此刻也变得灰暗无光,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意。
只见他缓缓张开双唇,用一种极度低沉且压抑的声调说道:“唉……看来你至今仍未清醒!既是如此,那你便在此跪着吧,直跪到你彻底想明白、清醒为止!”
言罢,他猛地一挥衣袖,决然转身离去,只留一阵刺骨的寒风在原地盘旋。方怀宏呆若木鸡地望着方正邕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宣泄。
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然而眼眶早已泛红。最终,他还是默默地垂下了头,笔挺地跪在那里,仿若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
“你怎能将宏儿罚得如此之重?”得悉此事后,老夫人即刻唤来方正邕,厉声道。
“宏儿即便再有出息,芷玉被送走,他心中定然气恼。两个孩子打闹本是常事,难道六丫头就全然无过?”老夫人面色凝重,声音沉稳,带着几分怒意。
方正邕见状,只得解释道:“当时情形您并未目睹,若我再晚去片刻,宏儿恐有性命之忧。”
“你说什么?这怎会如此!宏儿那孩子可是武将!他手中那杆长枪,乃是得你亲授,其技艺之精湛,岂是常人所能轻易抵挡。”老夫人双目圆睁,满脸惊愕地望着方正邕,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