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则行来,洛绯绯站起身。
她刚要张口说话,温则行先走近问她,“吓到你没?还好么?”
洛绯绯摇摇头,心里充满自责,“我没事,琬琬吓坏了,抱歉……”
“不关你事。”
温则行抬手握了握洛绯绯肩膀,从衣服口袋拿出家门钥匙,递到她手里。
“绯绯,你先回家休息,到家记得告诉我一声。”
说完,温则行就凌风似的进了病房。
洛绯绯怎么看不出,温则行早已压万千情绪在眼底。
疼惜,急躁,愤怒……
温则行一进门,与周廷衍两张狠压着怒火的黑脸直视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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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板枪法不错,百发百中,且直中要害,在美国读大学时,怕是本土人都远不及你。”温则行先开口说。
其中的火药味,周廷衍怎么听不出来。
可是这件事,他自觉理亏。
周廷衍从座椅里起身,身形立时拉得修长挺拔,两个男人,身高几乎无差。
针尖对麦芒。
最后,到底是周廷衍摒弃以往的硬傲骨头,第一次对人低头,“今天,非常抱歉。”
不同于往日的倨傲无边,此时,他的话语听起来真诚无比。
病床上,温沁祎安安静静睡着,长发被周廷衍用发带系了个低马尾。
几缕碎发软在眉目间,眼皮粉得,一看就是大哭过。
她双手交握,缩在心口前,可见她的恐惧与不安。
雪白的病床边,是安静的输液架。
药液滴滴无声,却一下一下凿打着温则行的心,药液顺着输液管流进侄女血管。
小叔却觉得针尖插在自己心肉里,不停地剜,扎,捅。
痛不欲生。
“不用抱歉,”温则行压着涌动的悲愤,直对周廷衍,“分手。”
“爱她就分手。”小叔嗓音艰涩而吃痛。
“我侄女年龄小,但是周廷衍你不小,今天,我侄女险些被糟蹋,甚至丧命!你知道她当时该有多害怕,多无助!”
怕吵到温沁祎,温则行声线压得低,拳头已不觉握得坚硬。
周廷衍衬衫袖口早已挽起,箍着强劲的小臂,身上隐隐散出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分不了手。”他直目看着温则行,语气坚定,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