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国,于民,于家,陈家必除。
才能永绝后患。
温沁祎一步步登上舷梯,当踏上最后一阶时,她回头看站在地面的周廷衍。
那道高挺身躯比自己矮了好多。
高处对低处。
“爱你,周廷衍。”
随后,温沁祎身影被强力关闭的舱门掩盖。
小小舷窗口,立刻映出她的侧脸。
周廷衍仰头,望向那个不敢转头看他的侧脸。
轻声说:“爱你,温沁祎,我的妻。”
从周廷衍在海上救下温沁祎,她在他的生命里,就一直有印记。
温沁祎的再次出现是确定,是复刻,将那些模糊印记复刻得更加深刻,清晰。
海风依旧,浪声哗然。
偌大舰厂里,两架飞机先后起飞,奔向不同的方向。
一架黑色直升机向北飞去,另一架同色私人机极速南下,飞往港岛的方向。
渐渐,海愈来愈远,岸愈来愈小。
温沁祎扒着窗口,使劲扭着头,遥看那架与她背道而驰的直升机。
她知道,那里有周廷衍。
初落苏湄岛,周廷衍归家时,乘的就是这架。
最后,黑色直升机没入白色云层,再也瞧不见。
温沁祎调回发酸的脖颈,眸光蓦然流转,停格在自己手腕上。
细细的腕子,大大的黑表。
从山里到天上,仿佛做了一个光速的梦。
周廷衍的腕表落了。
她忘了还,他忘了要。
温沁祎低着头,静静看着指针一圈圈滑过。
在盛北远小得看不出模样之前,她先看不清表盘时间。
朵朵层层的云浪映衬,温沁祎的眼泪晶莹透了。
机舱里,除了机长,副机长,还有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
一会儿,一个端来一份果盘,拿枪的手粗糙了点,水果笨拙地摆在温沁祎面前。
“老板夫人,这是老板吩咐我们准备的,很新鲜。”
温沁祎眼睛粉粉,不抬头地回:“谢谢。”
不会儿,另一个人背着枪,拿来纸和颜料。
“老板说,您无聊了就画画打发时间,到目的地最快也要将近4个小时。”
温沁祎依然是一声“谢谢”。
却默默调了颜料作起画。
画面是她走上舷梯后,周廷衍站在地面仰望她的样子。
她爱着的人,英俊无俦,高大不摧。
就像他舰厂里不摧不折,矗云耸立的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