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绯绯听说过,是白青也给商仲安一针一针绣出来的。
有个四五年了。
太阳晒过,风吹过,一日日累积下来,有点褪色。
但是,除了商仲安和舒芸,没人知道,这面红色小旗被丢弃过。
在他们新婚初期。
那时候是冬天。
舒芸坐在副驾,怎么看那面小旗都觉得不入眼。
“老公你这面旗都褪色了,我给你换个新的。”
商仲安松松握着方向盘,面如静水,“不用,习惯了用这个。”
“新婚就要换新。”舒芸随手就给拔下来,丢进车载垃圾桶里。
等她下车后,商仲安重新捡回来,擦净浮尘,放入西服外套左侧的里怀兜里。
隔着薄薄衬衫,小红旗对应他的心脏。
至此,商仲安每一口呼吸都在撕痛。
就像那面旗穿破衣衫,刺进了心脏。
他从未想过丢弃,却实实在在地丢了她。
这面旗,商仲安再也没用过。
舒芸也没见那面旗出现过。
后来,商仲安离婚了,车子也换了。
虽然还是红旗,不同款,但是那面有点褪色的小红旗,又重新出现在他的新车里。
一年的光景过后,仿佛又重新鲜艳起来。
放在心里珍藏的,永远不会褪色。
就像流逝的想念时光,穿越风霜雨雪后,再次倒退回来,没有生疏遗忘,没有旧而不艳,只有历久弥新。
还想抱紧于怀,再次拥有。
正门外,白青也先下了车,站在门口等着。
商仲安去停车场泊了车,回来后牵起白青也的手,含进手心握紧。
在一声声“院长,早上好”和一眼眼新奇目光中,他带着她一起跨过高高门槛,进了院里。
尔雅清贵的院长身边有了新人。
那么清纯可人,白皙干净,好像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女儿。
从小体弱,极少出门,长大了,刚推开宅邸大门迈出一步,就一眼被阳光下的院长瞧进眼里和心底。
她会是下一任院长夫人么?
这样的光明正大,反而让白青也心生酸涩。
如果,刚刚跨过的,是商家的门槛,如果此时,她身穿嫁衣该多好。
也许,这一生,她都无法在阳光下嫁予他。
小主,
两个人走到哪里算哪里。
有了宝宝会走得远一些,大抵是一辈子。
没有宝宝,就随时做好说“再见”的准备。
她总不能让他一辈子无子无后。
白青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不好。
腰经常酸痛,不正常的经期间隔,越拉越长,用验孕试纸测过,又没怀孕。
西医无解,中医无效。
商仲安用左手牵着她,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铬得白青也心底发痛。
好似那个白金戒托被拉长,变成一根尖尖的针,往她心肉一下下地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