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蓝昊天颇为无奈的神情,柏清玄忽然心下一软,微微挪开剑锋,诘问道:“海州走私和章正盗银真与你无关?”
“我若说没有关联,你会信么?”
蓝昊天似笑非笑,侧着头对他说道。
柏清玄迟疑片刻,不冷不淡道:“我可以信你,但今夜你不许去京郊劫人。”
“柏公子,在下本就没打算劫走他们,”
蓝昊天摊开手,干笑道:“能麻烦你收回剑么?”
柏清玄握住银月的手松了松,“收剑可以,但你必须老实点。”
“柏公子,我定是打不过你的,放一百个心吧!”
蓝昊天一脸谄笑,柏清玄一面把银月收回剑鞘,一面追问:“你与水家是何关系?为何要帮他们举荐水容泽?”
“没有关系,你信么?”
蓝昊天揶揄一句,见他毫无动容,又道:“事实上,我也是被水家所逼!”
柏清玄眸底一动,冷肃问道:“所逼?你有把柄落在水家手里了?”
“命,”
蓝昊天淡淡一笑,“我本想潜入水府查一查他们,却不料被他们给逮住了。”
“所以他们以命相挟,命令你为他们办事?”
“是,就是如此。”
二人沉默良久,柏清玄动了动喉结,轻声问了句:“你还是不愿归附朝廷么?”
“我如今不仅是叛国余孽,还是走私要犯,朝廷能给我免除罪责么?”
蓝昊天反问一句,气氛愈发胶着。
柏清玄没法保证一定帮他洗脱罪责,垂下眼睫,“那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搅进京城这淌混水了。”
“那可不行,”
蓝昊天抱起臂膊,微带愠色道:“蓝家满门为信朝战死沙场,却被扣上叛国通敌的污名,我身为蓝家后人,必须将此案彻查到底。柏公子,你管好自己就行,不必忧心我的事。”
柏清玄心下一酸,正欲开口忽闻一阵骚乱从不远处的街面传来:“站住!京兆尹衙门办案,命你二人速速束手就擒!”
“京兆尹?”
柏清玄回头,见深沉夜色里,十几只灯笼飞速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