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
柏松用帕子擦了擦不小心划破的手指。
这些天他总是……心不在焉。
昨天,孟五问他:“大少爷,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柏松问道。
“您看……您最讨厌的生姜,您刚刚面不改色吃了好几块。”
柏松白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筷子。
他是有心事。
柏玉峰已经大半个月没给他发电报了。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以往七日已是极限。
即便没什么要事,只是想问个好,柏玉峰也会跟他定期联络。
之前祖父来信,让他往辛川岭增派人手,说是要去抓南春。
他本是不同意的。
但是他突然很想看看寻弟被逼到悬崖边会怎么做,于是就答应了。
都说寻弟跟南春分道扬镳,恩断义绝了。他太了解寻弟了,他对南春用情至深,不会那么轻易就放下了。
“哎哟,大少爷,您怎么把手弄伤了呀?”孟五一进门见着血,吓了一跳。
“破了点皮而已,一惊一乍的!对了,辛川岭那边来消息了吗?”柏松问道。
孟五摇了摇头:“没有。说来也怪了,我昨天固定时间发电报过去也没有回应。您说……峰哥那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柏松心里一沉,忙说道:“给老宅发个电报问一问。”
“是。”
夜已经深了,柏松站在阳台喝着红酒。
他跟寻弟不一样,他从小就喜欢热闹,耐不住寂寞,还喜欢用调皮捣蛋引人关注。
那一日他百无聊赖在学堂上胡诌了一首打油诗,气得夫子吹胡子瞪眼,还把状告到祖父那里。
祖父气极了,罚他去庄子里住,说什么时候反思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其实挺喜欢待在庄子里的,虽然没有在老宅吃得好,睡得好。
但是没有那么多规矩,自由自在的。
第一次见到柏玉峰的时候,柏松还以为他是个傻子。
穿得破破烂烂的,跪在地上任由人拿鞭子抽,身上都打出血了,他不仅一声不吭,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远远地看了一会儿,柏松让人把打人的人叫了过来。
“他犯了什么事?你要这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