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的主持人目光呆滞,露西捏碎杯子,店主摔了盘子,兰波呛了个半死,保罗赶紧收回隔空吸吸楼下踩水花小狗的目光,努力拍背帮他顺气。
监视俄罗斯佬的眼线先生从条野先生手下转到猎犬副队手里,工资一点没涨,也依然没有甜甜的亲友贴心顺毛,喷满桌果汁也只能孤单寂寞地自己摸瞎扯纸巾擦脸。紫衬衫青年把公费旅游跟风买的伴手礼往干地儿上捎捎,举手叫服务员处理桌面。
露西恍恍惚惚应声过来擦桌,动作麻利的同时不忘竖起耳朵,好奇倾听主持人恍恍惚惚播报超国联慷慨激昂的声明。客人不介意服务员走神,老板就更不介意。所有人恍恍惚惚,一时竟不知国际社会隐身多年的超国联有一天能这么勇,是自己在做梦还是超国家联盟囊括的一堆国家地区决策层全在梦游。
不是,他们图啥啊?不争馒头争口气?不至于吧哥,前不久还来日本开了好大一个慈善晚宴募集善款挽救旱灾难民,我们还没忘呀?
下午的咖啡厅人满为患,大家伙不管是不是咖啡厅常客,想不想祝贺侦探社,有没有圣地打卡的意图,都炸开锅热烈讨论起来。
谁不喜欢吃瓜呢?
啤酒呛进气管说话疼,兰波捂住胸口眼睛发光,积极提高话题参与感。保罗不喜欢人类的瓜,见亲友没事,低头目光灼灼品鉴街道上屁屁挨打的委屈小狗,狗狗的瓜,好吃!
老板年纪上来了,天擦黑就受不住捶捶腰杆,准时闭店休息去。露西打扫卫生,客人们意犹未尽的转战酒馆,说尽今日份闲话的回家趴窝。
保罗兰波携手回酒店趴窝,呸,赶稿。他俩去东京畅游一轮,采购了不少有趣玩意,还夜宿东京都江东区人情公园对面的水彩大饭店,收看江户川侦探的自白节目——花袋黑掉了所有他能黑的信号,属于是大劳德特别愿意的那种强制收看——这波下来,明眼人都能确定武装侦探社此身从此分明了。
于是两个人天亮又兴冲冲跑去熊猫乐园溜达一圈,拍了好多照片,排队批发一打紧跟时事的新款周边。路上堵了会儿车,游手好闲二人组、算上后面那个几天内胖了五斤的小尾巴三人组回横滨已是下午。老板和露西各自收获一个身穿乱步先生同款英伦风(啧)侦探套装的大熊猫玩偶,很是爱不释手,可惜楼上侦探社依旧没有营业,给乱步的那一份贺礼没能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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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警戒线已经撤了,老板说昨晚有邻居看到来了好多警车,好多彩色头发的外国西装人上去检查侦探社呢,灯亮了一晚上。”兰波含着润喉的糖果,绕过一个小水洼,用俄语犀利吐槽,“我感觉他都忘了我们也是外国人。”
夏天就是夏天,不必劳烦太阳亲自露面,街边店铺明亮的灯光透过光洁橱窗这么一蒸,满地的水汽便默默沸腾了起来。
离开咖啡厅的空调便立即出了一身汗,保罗展开熊猫折扇扇风纳凉,穿过这个小公园就到酒店了:“大概不止我们觉得奇怪,他也没法接受那么多人往侦探社门口摆花束放照片点蜡烛,活像侦探社、你懂的行为,所以潜意识认为我们仨是同盟吧?”
卡在花丛栏杆里的狗狗打了个喷嚏,淡定目送大长腿远去。
兰波耸耸肩,笑眯眯打趣:“亲爱的,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代沟。祭坛上那些祝福卡片写得相当情真意切,就是出现的位置比较诡异。”
参考中也欢天喜地拖回来一大箱机器人朋友的脑袋到处送人做礼物,这个横滨的年轻人起码看起来还挺正常。
“饶了我吧,喜事丧办还是太超前了一点。”
保罗凝固了嫌弃的表情,两个男人停下脚步狐疑对视,一个男子慌忙抬起报纸遮挡视线,心里也不由得琢磨:刚才我们是不是路过了什么奇怪的东西?